无奈被逮了个正着,侍卫逃不脱,只得转身走了回来,快步行至宇文长乐的面前,忽而单膝下跪,摆出了请罪的姿态,诚然恳求道。
“七小姐的射术确然令在下刮目相看!方才是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七小姐,还望七小姐海涵,勿要放在心上。”
挑起眉梢,宇文长乐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并不领情,也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刚才的口气不是挺大的吗?一口咬定了本小姐定会磕那三个响头,现在怎么又要本小姐海涵了?本小姐恶名在外,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么?‘海涵’这两个字,跟本小姐可是打八竿子也碰不着边儿……不过你放心,本小姐还真看不上你,就凭你这样的货色,便是给本小姐提鞋,本小姐也不稀罕!”
当着众人的面被宇文长乐这样羞辱,严安自然明白,他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还有王爷的颜面,口气顿时就冷了下来。
“不知七小姐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在下?”
“很简单啊!”
宇文长乐勾唇一笑,突然间抬腿猛地踢上了他的后膝,将其另一只腿也踹到了地上——
“跪下!”
说着,对着那人的后臀又是一脚,逼得对方扑向前去,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撑住了地面,才勉强没有摔倒——
“双手着地!”
紧接着,迈开步子一脚踩上了侍卫的背,宇文长乐俯身探下脑袋,笑吟吟地轻哼道。
“既然是狗奴才,不如学声狗叫给本小姐听一听如何?”
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在眨眼间完成的,别说严安没能反应过来,就连四下的人也是连着眨了两下眼睛,才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听得宇文长乐要让辅政王的贴身侍卫当众学狗叫,有人面带怒色,有人则是乐得坐山观虎斗……担心事情闹得太大,一发而不可收拾,皇后不由开口劝阻了一句。
“大庭广众之下休得胡闹,你们二人之事私下解决便可,别忘了今晚的宫宴是为陛下贺寿而举办的,切勿失了礼数!”
“罢了,看在陛下的份上,本小姐就不同你计较了!”
收回脚,宇文长乐退开两步,算是放过了那名侍卫。
原本她就没指望严安真的学狗叫,像他这样忠心耿耿的属下,逼得急了只会横刀自刎。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羞辱辅政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故而一听到皇后劝阻,便顺势卖了陛下一个面子,不至于玩得太过火,反而连累了她自己。
“哼!”
恨恨地瞪了宇文长乐一眼,严安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而疾步走回到了辅政王的身后,看着颇有些灰溜溜的模样。
辅政王自是恼到了极点,只是碍着在场君臣的面,发作不得,连连灌下了好几杯烈酒才勉强稳住心气。
等到陛下就着茶水俯下了金丹,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的老者方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今日既是陛下的寿辰,也是三年一度的赏花节,原本献完了贺礼,是该好好赏一赏那月下之花的,只可惜……有人暴殄天物,将花枝都折了,实在是叫人痛惜啊!”
那人先前一直没开口,又穿着一身乌漆麻黑的衣服,像是幽灵一样坐着,宇文长乐不曾注意到他,直到听他说了这么一句,才凝眸看了过去。
很显然,他口中所说的暴殄天物之人,无外乎指的就是方才拿花瓣点缀孔明灯的太子。
宇文长乐不晓得他是什么身份,但既然能坐在这么前头,甚至在右相之前,地位定然不低。
西月靳宸好像也有些忌惮他,明知道对方意有所指骂的是他,也没像刚才同辅政王呛声那样,不甘示弱地反诘回去。
不过,不管他是谁,宇文长乐都不允许太子受到任何的欺压,就像太子先前一心一意护着她一样!
“古人有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说这话的时候,宇文长乐先是笑眯眯地看了摄政王一眼,继而才转向那名老者,接着道。
“月下之花固然美丽,然而三年一看,只怕也腻味了,方才那花雨落下的时候,大伙儿可都是看直了眼睛,又怎么能说是暴殄天物呢?能见到这样一番壮观瑰丽的奇景,就如昙花一现般妙不可言,又何来痛惜一说?”
闻言,老者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
“强词夺理!”
却听摄政王幽幽一笑。
“本王倒觉得……方才的花雨确实别有一番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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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妞抱紧我!我王美如画!
☆、40、皇叔,可否顺道送长乐回府?
冷不丁得到了摄政王的夸奖,宇文长乐只觉得心头“嘭”的一声,炸开了一朵大红花,立刻欣喜若狂地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