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传来了喧嚣声,且声音越来越大,继而有哀嚎声传来,在这凄迷的雪夜,确实如鬼厉到来,将空气都染上了恐怖之色。
罄冉没有动,一直守在外面火盆处却不知不觉睡过去的凤琐却动了起来,可他睁开眼睛便只觉阵阵头疼眩晕,本能的看向里面躺着的罄冉,视线却模糊不清,心悸的感觉一下一下,凤璞想要起身,然而刚一动却发现四肢瘫软,竟不受大脑指挥,脚一软跌例在地。
此时他看到里面一直躺着的罄冉坐起身向他走来,她的面上带着几分笑容,盯着他的眼中却隐约含着一丝担忧。
他这是怎么了?
罄冉在凤娱面前蹲下,面上笑意满满隐去,望着他的目光有着几分歉意,叹声道:“凤瑛,我得走了。别再追我,也别再找我了。瞧吧,我只会不停的排斥你,气你恼你,算计你。这样的女人你要来何用?”
见凤瑛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绯红的面上却如笼寒霜,一双锐利而猩红的眼死死盯着她,罄冉只觉有些无法面对他这样的目光。
老实说,凤瑛对她极好,从儿时的初次相遇他便在帮她,在护她。可她反而处处针对他,事事伤害他,如今将他的军队哄骗到这里,罄冉知道,这些人很多都是凤瑛的亲卫,和他感情极好,听着外面的哀号声,罄冉竟无法承受凤瑛的目光。
抬手轻轻掩上他的眼睛,感受他纤长的睫毛在手心剧烈跳动,罄冉哽了下,继续道。
“凤瑛,你忘掉我吧,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永远只爱我想爱的人,为这样的我,你不值得的。或仵你对我,也只是得不到的执着,只是想占有而已,放弃了你会发现海阔天空,会发现其实我对你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你也会寻到属于自已的那份幸福的。一直以来,“谢谢你…,我走了。”她说罢,骤然抬手一掌劈在凤璞的脖后,背起他便出了屋子。
院中躺着三个黑衣人,挣扎着神情痛苦,他们并未穿戴盔甲,想来是凤瑛安置在暗处的暗卫。
罄冉走了两步,却见凤戈撑着身体踉跄而来,看到她愣了下,接着神情便变的愤恨起来。
罄冉没有理他,大步向前走,可凤戈却不依不饶的撑着院门,挡在了面前,挤出一句话来。
“你做了什么厂,
“你此刻的能力拦不住我,我不会伤害他,你们可以到绮梦山。我们用午膳的那个山洞找他。现在若想救你的同伴们,就快去吩咐让大家把屋中的火都灭掉,能动作的爬到高处去,别呆在屋子里。”
说罢,罄冉一把推开他,大步出了院子。大队的马儿也受到了影响,不少已经倒在了地上,呕吐,抽搐的亦有。
清风的情形倒还好些,将凤瑛放在清风的背上,罄冉牵着马快速离开了山谷。她将凤瑛带到绮梦山。”安置在山洞中,检查了他的情景后,将氧气袋塞入他口中捏着鼻子,令他呼吸了几。”这才放下心来。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又匆匆地生了堆火,这才离开。
出了山洞寻了块大石,用绳子捆绑后勒在清风背上,一拍马臀让它向东北面冲去。接着她却沿着山路向来路潜去,到天光微亮时,罄冉已安然将自己藏在了方才问话那处民家的地窖里。地窖很冷,罄冉担心冻坏孩子,也不敢沉睡,只眯眼歇会儿,便起来打坐。如此循环,饿了便吃点东西,如此一呆便就是两日。
两日来,上面传来过大队离开的声音,另有一次罄冉听到隐约传来凤戈询同山民的声音,接着有兵勇拨查的喧嚣声,不过也只一会便恢复了平静。
自那次拨查后便再未有任何异动,天渐渐黑沉,带出来的糕点也不多了,罄冉觉得,是时候离开了。她早已想好,不能自青国北上,只能绕道苍岭,然后由战国转入旌国,其间留下点记号,应该很快就能联系上陆霜他们……
三日后,罄冉终于辗转来到了庆城。正午的阳光打在城门上,一如多年前照着庆城巍峨坚实的城墙,让青石发出一片白光。庆城似是并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更加繁华了。
罄冉早已换了装束,一身布衣,头上包着块褪色的方布巾,将长发挽成妇人的包髫。面上抹了层灰,长长的刘海一直遮住眼睛,手中的敛刹剑被土黄色的布层层包住,罄冉偶尔拿它当拐杖支撑下身体,估计也没有人会怀疑那里面包着一把宝剑。
另外她还用包将本就微微隆起的肚子垫高,十足的孕妇相。怕凤骥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会扮成这种样子。
庆城的街道依旧熙熙攘攘,几日赶路,罄冉不敢疏忽,路过两个小镇子根本就没敢多做停留。再加上在地窖的两日,她的身体已然严重亏损,若是以前到无所谓,现在她必须照顾好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