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罄冉刚出伤兵营却被陆赢堵了个正着。他拉着她,二话不说便往帅帐的方向走。
“这是去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罄冉几番相询后,见陆赢不答,又观离蔺琦墨营帐越来越近,心里一急,甩开陆赢拉着的衣袖,转身就走。
陆赢忙堵住罄冉,大叫一声:“嫂子,别走啊!”
“你不说这么回事,我可就回营了。”罄冉一整面容,抱臂严肃道。
陆赢这才跺了两下脚,一脸苦相的道:“好嫂子,你到底和蔺大哥怎么回事?你们两个都发火,弄得下面人这两日跟在油锅里热煎一样难熬……”
“我这两日都在照顾伤兵,怎么就弄得你们下油锅了?”罄冉诧异挑眉,打断陆赢的话。
陆赢忙是一笑,摊手道:“嫂子是没怎么样,可您不知道,这两天大帅像是炸了毛的豹子,从昨晚到现在飞翼军上下不知有多少人被他修理过了。上下一片哀鸿啊。好嫂子,你看,弟兄们都知道嫂子贤淑,要不,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去给大帅服个软?说说好话?您再和大帅闹两日别扭,兄弟们可都没活路了啊!”
罄冉见陆赢哭丧着脸,不觉好笑,复又一整面容,冷声道:“我看你现在蛮好的,上蹦下跳,精神头儿好着呢。你们大帅管教你们,这事我可管不着。”
她说罢,再不搭理哀求的陆赢,转身进了自己的营帐。在榻上坐下,想着陆赢的话又觉得好笑。只道,看来这两日不是只她一人难受,那人也不好过呢。
哼,活该,谁让他两日来冷着脸对她。何况两人还是新婚,要是他以后都这样大脾气,那还了得!就该不搭理他,让他得理不饶人!
罄冉越想越对,顿时便心情大好,哼起了小曲儿。
哪知道一帐之外,蔺琦墨几次迈步,几次回身,好不容易硬着头皮走到了罄冉帐外,结果一听帐中轻哼的歌声,他顿时便火冒三丈,愤然的将脚下一块石子踢出老远,转身就走,惊得路边小兵退避三舍,大气不敢出的。
这般直到夜幕悄然降临,罄冉微喜的情绪渐渐又黯然了下来。胡乱用了点膳,早早便躺在床上发起了呆。
奈何躺下是躺下了,竟如昨夜一般,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她正烦躁却闻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人快步冲了进来。
平时她的营帐,小兵是不能靠近的,如此横冲直闯的更是从未见过。罄冉一惊,一跃而去,手一卷便扯下了床边挂着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却见宁三哥一脸焦急跑了进来,大喝一声。
“夫人,快!大帅受伤了!”
罄冉愣了一下,才猛然明白过来,大步便向外飞奔,一面焦急问道:“怎么会受伤呢?”
却听宁三哥悔恨道:“方才白鹤几个和大帅比试,大帅不知怎的关键时刻偏巧走了神,一下子被刺到了腰……”
他话还没说完,罄冉便一缕烟般消失在了帐中。宁三哥却没有跟上,反倒将拧着的眉缓缓松开,肩膀上下抖动数下。
这些罄冉自是看不到了,她大步冲进蔺琦墨帐中,风风火火便进了内帐。入目,蔺琦墨正站在床边解着腰带,听闻有人进来,以为是陆赢闯了进来,正欲回头怒吼,却不想眼前人影一晃,一股熟悉的幽香拂入鼻端,接着他呆愕地看到了罄冉满面焦急的面庞。
“伤到哪里?我看看?你怎么站在这里,不是说腰被刺到了吗?”
罄冉说着,几下扯开蔺琦墨的衣带便检查了起来,来回看了几下,发现一点异常也没有,她狐疑地又去检查他的胸,手正焦急的乱走,手腕却突然一紧,竟是蔺琦墨死死地拉住了她。
罄冉抬头正迎上他满含笑意,温柔的似要滴出水般的眼眸。她的心一下子便狂烈的跳动了起来,却也一下子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了。
在他这样的目光下,一时不觉双颊微红,一阵尴尬,罄冉微微一挣便欲迈步。
“定是陆赢那混小子出的主意,我去找他算账!”
罄冉刚迈出一步,那扣着她手腕的手再次用力,接着她便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拦腰抱起,一阵眩晕,蔺琦墨一手环住罄冉的腰身,一手环抱在她的臂下,将她放在床上,狠狠压在了她的身上。
罄冉紧贴着那熟悉而宽阔的胸膛,一股想念中的阳刚而温炯的气息使得她一下子便没了呼吸。
蔺琦墨见她不再挣扎,便收缩了手臂,将她更紧的抱住,深深的吸吮她身上淡淡的香,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喃喃道:“冉儿,我们休战吧,我投降……你都折磨我两日两夜了,你不知道我这两日过得有多难受……”
他的声音带着分明的恳求和难过,罄冉一愣,眼眶便有些红了,声音也带着几分哭腔,控诉道:“明明是你在折磨我,你都不理我,我冲你笑你还板着一张脸,那么凶……你还说让我别再回来,你怎能说那么无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