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琦墨眼见雪琅昂头欲吼,他将手中兔子向前一仍,成功转移了雪琅的注意力。雪琅似是挣扎了一下,低吼一声,用起了美味的兔肉。
蔺琦墨失笑,转身望向不远处的一细银河,朦朦胧腌,幽然的白影在溪水中浅游摇曳。
湖水是如此清凉而透彻,星光洒落下来,飘飘荡荡,流动着难已言说的神秘气息。他心口剧跳,忙回过头来,脑中禁不住一直回荡着那朦胧的一幕,他半天呆愣,又是傻笑,喃喃道。
“傻丫头,真以为一只狼就抵用了……”
雪琅却似听懂了他的话,不瞒地低吼着向他步步逼近,蔺琦墨一愣,忙抬手对它示好,呵呵而笑。
“不就看了一眼嘛,再说这么远也看不清!兄弟,别那么认真嘛,大不了我负责就是。你再凶,我可多看两眼了啊!省得亏了……”
雪琅却不曾发动攻击,低吼着嗅了嗅他身上气息,渐渐安定了下来。
远处罄冉隐隐听到雪琅的吼声,身体一震,警觉地向四周望去,半响不见有动静,渐渐又放松了下来。沉入水中,如同投入母亲温柔的怀抱,于夜色之下,静静地洗涤着多日的尘埃,荡尽身心的污垢。
这厢,她如银鱼游的畅快,远处,一人一狼相处的也越发融洽。
蔺琦墨仰身靠着大石躺在地上,雪琅趴在他身侧,想来已经弄清楚,身旁男子和它做着同一个差事,它竟是闲适的闭上了眼睛。
蔺琦墨撇了它一眼,好笑摇头。
突然,远处传来‘扑楞’,的展翅声,蔺琦墨目光如电望了过去,轻拍雪琅。
雪琅仰天吼叫一声,便向溪边冲去,罄冉心中微骇,迅速上岸,着上衣衫。凝神细听,果真有人向这边奔来。她转身正见一抹白影向这边迅捷而来,竟是蔺琦墨。
罄冉眉宇蹙起,将犹自滴水的头发扎好,瞪向他。
“哎呀,好巧,易兄弟也来夜沐啊。来,来,刚巧我们一起。”他说着竟直直冲罄冉扑去。
罄冉一惊,眉头欲发紧蹙,眸中闪过厌恶,骤然闪身,躲过他的双爪。
“蔺将军,我已经洗好了,少陪。”
她说着便向远处走去,哪里知道蔺琦墨竟扭身反扑而来,眨眼已是扣住了她的肩头。罄冉心怒,只觉这厮可恶的很。
小时候两人也算共患难过,分别时她俨然已将他当做朋友。然而一别多年,再见时感情已经稀松,他虽是救了她一命,然而也利用她促成了麟战两国结盟。
虽是如此,罄冉却也感澈在心。可再次见他,这厮实在可恶,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种种恶习,让罄冉忍无可忍!
她也着实奇怪,生性本就冷淡,很少有上心的事和人。可这厮竟每每能激怒她!真真不知该归咎于他的死皮赖脸,还是该归咎于她的莫名其妙。
肩头一紧,罄冉怒气中生,扭腰压身,迅捷地扣上他抓在肩头的手,一个弯腰,猛然施力。
漂亮的过肩甩,白影被她带起,直直向小溪飞去。‘扑通,一声传来,蔺琦墨被罄冉甩入水中,溅起银花四碎。
罄冉目瞪口呆望着水面,怎么也没想到竟这么容易把他扔进了水中!眼见他从水中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哀怨地看过来,她心情顿时甚好,扑哧一笑。
然而与此同时也感受到了身后异常的气息,她转身看去,片刻一个黑色的身影穿过密林向这边而来。
月光打在那人身上,挺拔卓傲,行动间一步一迈都似有压力传来,竟是燕奚痕。
罄冉一愣,没一会燕奚痕已走到了近前。
罄冉方才出水迅捷,不及好好穿戴衣物,心中忐忑,便低下了头,微微欠身。
“王爷。”
此刻的蔺琦墨早已坐在了水边,悠哉地拧着身上淌水的衣衫,抬头对燕奚痕一笑。
“景轩也来夜沐,真是好兴致。”
燕奚痕目光微闪,在两人身上带过,抑不住蹙眉:“你们这是?”
罄冉尚未回答,蔺琦墨已是一跃而起,一臂搭上她的肩头:“我们都洗好了,景轩自便吧。易青,走,我们弄两只野味去,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他说着目光晶亮望向燕奚痕:“景轩快些,一会洗好正好一起用。”
“你们一起沐浴了?!”
燕奚痕脑中轰鸣一声,尚不待细想,话语脱口而出,带着浓浓的情绪,分不清辨不明。
自从易青那日带着换洗衣物,在他的眼皮底下和几个将领一起来了溪边,再到他湿着头发,一脸清爽回去,他便一直消沉烦闷直至绝望。
直到今日他终于发现了一些蹊跷,这才再次燃起了希望。他唤了苏亮,一翻试探,竟从没有人见过易青在河边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