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胸口似乎有一股汹涌的波涛伴着一道寒光往血液深处蔓延,莫名的失落感袭来,苏沐哲那冷峻的面孔渐渐的染上了一层薄冰,表情有了一些僵硬。
‘师!,一道强风随着窗口灌了进来,将星夜手上的文件吹得一阵狂乱,熟悉的暗香像那早已经远去的幽兰香弥漫而来,是她一贯特有的气息。
星夜连忙弯下腰,缓缓地收拾着文伴,眼神很平静。
洁白的指尖划过那宽大的掌心,带着一丝冰凉,苏沐哲忽然一阵恍惚,不由自主的收拢掌心……
柔软而冰凉的触感传来,带着梦幻般的色彩,他深深地望进了那双深幽的星眸里,隐忍的疼痛隐藏得很艰难。
星夜诧然一惊,小脸却依然还是淡漠一片,走到现在,这样子,如果是在之前,她一定会感动,但是现在,除了心头萦绕着一丝感慨,别无其他,暗暗使劲,想要把手收回来,然而苏沐哲那只大手却越抓越紧,星夜眸光一冷,沉下脸,声音夹着一丝森冷,”放手。”
简单的陈述语气,并不带什么情绪,但是那股噬骨的冷意令苏沐哲脸色更是阴沉了下来。
“你连恨我都不愿意是吗?”冰冷的话语夹着冰雪般的寒冷。
“我不想重复第二次。”冷酷的嗓音伴着一丝隐忍的愠色,略带着威胁的语气劈头盖来,“如果你还想我跟你过去的话。”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冷酷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她应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冷漠的星瞳里充斥着狂傲的漠然,如此有气势的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沉默了好几秒,苏沐哲才怔怔的张开手心,那道冰凉迅速的从眼前划过,波澜无惊的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纸张,周身笼罩着冷风过境般寒意。
“你连恨我都不愿意是吗?”苏沐哲又低沉的重复了一句。
“恨不起来,与愿意无关。”星夜淡然说了一句,星眸缓缓地往窗外望了去。
”你爱上他了?”双拳终于紧紧地握起,他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闻言,星夜微微一颤,星眸里闪烁着一丝淡淡星光,语气有点轻,“他对我很好,什么事情都顺着我。”
星夜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坚持太久,如果累了,痛了,她也许就会放手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选择什么也没有听到,这样,就不会卷入另一道狂流里。
这时候,她忽然有点疯狂的想念起某人来,思念的狂潮像漫天飞舞的风雪,星夜微微收紧了手心,一道淡淡的银光在无名指上缠绕着,虽然没有钻石般的闪闪斑斓,但是朴质简单,很适合她,就像那风一般淡漠的性子一样。兴许,在这样碧空万里,风清云高,骄阳似火的天幕下,找到一处绿树成荫的地方,舒舒服服的躺在草地上,吹吹凉风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就像现在的战欣然一样。
吃饱了喝足了,就直接找了个阴凉的草地,懒洋洋的躺了下来,四脚八叉,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狗尾巴草,美丽的脸蛋已经被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镜给罩住了,墨镜当然是星夜的,是战欣然厚脸皮的跑进星夜的办公室里摸出来的,身上则是一身白大褂,头上穿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黑色的签字笔就扣在胸口的衣袋里,一张大大报纸不偏不倚,正好遮住了下面那半张脸,映着那黑色的墨镜,不伦不类之中却带着一分豪放不羁的范儿。
忽然,战欣然感到有一只蹄子正不安分的往她的腰间招呼着,细细的柳眉微微一挑,有点发毛的一把抬起脚往那只蹄子跩了去。
“嘶!兄妹都一个样,暴力。这么没有形象的四脚朝天的躺着,看有哪个绅士敢娶你。”低笑的声音传来,湛蓝的眼眸闪烁着淡淡的蓝色波光,一道清新的气息袭来,高大的身躯便挨着战欣然躺了下来。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事装绅士,私底下其实是只禽兽,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不过是基因复制而已,都一个样。”战欣然悠闲把玩着那根狗尾巴草,不屑的开口损了查理几句,“最受不了你们这些洋人老外了,基因突变了,长那么白,像个鬼似的,最主要的是,没事喜欢装出一副风度翩翩的绅士范儿,虚伪得要死,就是像你这样,还是我哥那样光明磊落,说一不二,真正的爷们,我要找也是找我哥那样的,什么鸟绅士统统靠边站。
语气不急不躁,很是平和,但是话的内容却很让人匪夷所思,战欣然这一点跟战北城倒是很像,总是喜欢绷着一张脸,一脸严肃的说着让人哭笑不得话。
查理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服气的开口,“什么叫我们这些洋人老外,你这分明是有种族歧视!早听说你们东方女性很神秘柔美,我在你身上完全看不到这一点,你没事应该多跟人家星夜学学,差太远了,你简直颠覆了东方女性的形象,够让人毗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