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呼延烈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声,然后不理会她,“就坐在这里抄写。”
谢无垠气得翻了一下白眼,敢情自己刚刚说的都是废话?
“那个,王爷,王爷……”谢无垠咬牙,没办法,免去抄写的话就得靠他,不然真的写断手都没写完。
呼延烈不为所动,继续看他手中的折子,“与其浪费口舌,不如抓紧时间抄写你的《烈女传》。”
谢无垠暗自骂了一声,但下一秒却决定发挥无赖的精神,她大胆地抓着他的肩膀,“我立即给你熬药,让你好得更快一些。”
“不急。你那三天抄写时间,本王还是等得起。”他却是不急不慢地回答。
谢无垠咬牙,又还是软了语气,“我手疼,手疼呢!”
“写多少是多少。”呼延烈再次道。
“我一个都写不来!”谢无垠看着他,然后冷哼一声,直接道。
呼延烈不语,也不理她。
谢无垠看他这般,想到如果自己不写,然后他又不挡在面前替她说话,恐怕后面文庄太妃会更多的变相折磨。
“王爷……”谢无垠抓着他的肩膀摇了摇,“看在咱们夫妻的份上,你就帮帮我?”
“她是本王姨母。”呼延烈不抬头一声。
“喂,我是你王妃,你的王妃比姨母更加重要一些吧?”谢无垠喊道。
“你认为已经跟本王是夫妻了?”冷不防,呼延烈又抛出一句。
谢无垠喉中一塞,哑口无言。
呼延烈转头看她,然后又瞄了一下她抓着他手臂的手,谢无垠看着撇嘴,默默地将手放开。这个男人不是男人吧?女人撒娇都不受?还叽叽歪歪。
他看了她一眼,转头继续做他的事情。
谢无垠看着失望之极,只好坐直了身子在他旁边,然后铺了宣纸。
而这时候,呼延烈倒是从他的书案上抽出三本书来,放到谢无垠的面前。
谢无垠看着《烈女传》、《女训》、《女戒》这三本书,惊了,他这是早就准备好了是吧?
“还不赶紧?”呼延烈薄唇一动。
谢无垠瞪了他一眼,在那笔架上拿了一只狼毫,然后沾了沾墨水。
她拿了那《烈女传》,然后打开第一页,看着上面写的东西,她就皱了皱眉。
“本王若是死了,你是陪葬,还是始终守寡替本王守贞?”冷不防,呼延烈抛出一句问道。
谢无垠听着转头看他,他正还在看着手中的折子。
他分心也太可以了吧?好好看折子不就行了吗?问什么问。
“我拒绝回答。”谢无垠冷酷道,拿着狼毫慢慢地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那本王替你选择陪葬。”呼延烈倒是直接。
“陪你妹!”谢无垠白了他一眼,“你死了,我立马改嫁。”
“呵呵。”呼延烈冷哼,“本王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走着瞧!”谢无垠倒是自信满满,继续低头写起字来。
呼延烈浓眉微皱,他侧头看她,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倒是想起方才她与他的唇擦着而过的那一幕。
他低眸,合上手中的折子,伸手取了另外一张折子放在自己面前打开。
谢无垠写着写着,没人跟她说话就变得困了。
写了不知道多少个字,眼睛闭了又睁开,然后右手也开始不听话了,不知道写的什么……终于,她一声闷哼,直接栽在那书案前,右手也放下然后睡着了。
呼延烈看着有些目瞪口呆,才会儿不跟她说话而已,就累成这般睡了?
他凑前去看她写得怎么样,没想到,前面写的虽然字迹虽然马虎、很丑,但还算工整,但后面竟然写得那些字叠在一起,一个个打架似的,有些歪歪扭扭根本不是字,看得出来那是她犯困的时候写得字。
呼延烈看着无声咧嘴笑了笑,这女人。
他看了一下那《烈女传》,她才翻开的第二页。
呼延烈摇了摇头,这女人,真是服了。若是这般抄写,得要抄写到什么时候?可是这字,太丑,真是不练不行
是不练不行。
他伸手将她手中的狼毫取出来,谢无垠着实是累了,遂也没有醒来。
他再慢慢地将她压着的宣纸和书本取出来都放到一边,然后扶着她就躺在自己的背后的榻上睡着。
这座是张长榻,是因为他行动不便需要时刻躺着准备的,他想坐的时候就坐着,想躺着的时候就直接靠在背后躺着就成,所以这会儿谢无垠倒是被他慢慢地扶着直接在这长榻上躺下了。
呼延烈伸手取了一边放着的长袍,慢慢地盖在她的身上。
看着谢无垠那疲倦的面容,呼延烈重瞳还是有些动容地扇了扇。
昨夜为救他的确辛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