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巩卿见她不语,忽然有些紧张,“你……是不是死老太婆还约了她媳妇一起,就把你丢下了?”
她们毕竟是姐妹,彼此亲密熟悉,巩裕能感觉到巩卿口气中的不自然,她勉强拉起笑,“没有啊,我跟她话不投机,就回来了,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非得拉上我。”
她转过身,避开巩卿的目光,去了盛书兰的房间。
林南这几日还在吏海,只不过都在忙工作的事。
厉景呈来到房间,没见到荣浅的身影,他走向阳台,见荣浅头歪靠在一边,睡得正香。
男人手掌刚触及到荣浅的肩膀,她惊跳下,睁开眼。
“怎么了?以为你睡得很熟,没想到这样就醒了。”
“刚好做了个梦。”
厉景呈的目光落向茶几,看到那叠资料。
他拿起看了眼,“不是让你别管吗?这件事我来查。”
荣浅伸个懒腰,就势靠向厉景呈的肩头。“有时候,女人的思维和男人的不一样。”
厉景呈睨她眼。
荣浅朝他看眼,“呦呵,瞧这小眼神,不服气是吧?”
“你就好好在家安胎,别乱折腾。”
荣浅手臂压住厉景呈的肩膀,“我哪折腾?”
厉景呈勾翘起嘴角,“我负责挡住一切风雨,而你则负责……貌美如花。”
“貌美如花!”
两人异口同声道。
荣浅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我就知道我美得跟花儿一样。”
厉景呈一把搂住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荣浅抬起双腿,搁向厉景呈,她人往后靠,敛起面部的笑意,“景呈,其实有些事,不一定非要证据十足的,对爸来说,奶奶的死跟你的病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凡事不一定非要有的放矢。”
“我不想让任何人有翻身的可能。”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做事方式的不同吧。
荣浅双手枕在脑后,“要找到证据,比大海里捞针还要难,景呈,你信不信我有最好最省力的法子?”
厉景呈笑了下,没有说话,而是专注地替她捏着腿。
荣浅心里明白,厉景呈是觉得她一个女人,调动不了千军万马,也没有一夫当关的能力,还能做些什么?
可她就是执着,她觉得,她的男人,她比谁都有资格去好好帮助他。
巩卿接到荣浅的电话时,想了半天,还是打算出门。
来到约好的地方,荣浅一早就在等她了。
巩卿穿了身墨绿色的旗袍,头发盘在脑后,尽管上了年纪,可一头乌丝仍旧稠亮,可见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
“你找我什么事?”
荣浅躺在按摩床上,示意巩卿也躺下来,“二妈,您别紧张啊,放松下。”
“有什么话直说吧。”
“我那天找到的针头,送去化验后,报告出来了。”
巩卿放下包,干脆在另一张小床上躺了下来。有人过来给她按摩,荣浅笑着看向她,“放心吧,聋哑人,不会听到我们对话的。”
“报告出来,关我什么事?”
“其实,我已经见过小妈了。”
巩卿想到那天的事,可巩裕却瞒得这么好。
“那又怎样?”
荣浅的手摸向旁边的手机,放了一段录音出来。
巩卿竖起耳朵,许久后,听到最后的一句:“那如果我问您,您和二妈之间谁最有可能,您能给我个答案吗?”
“反正,我是一点点可能性都没有的。”
巩卿闭着双眼,心里多少是有气的,她不能生孩子,为了巩裕母子这么多年也操累不少,可真正遇上事了,她却一句话都不肯为她说,反而将自己先撇得干干净净。
巩卿胸口起伏了几下,最后,口气仍然维持镇定,“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找到个针头就想往我们身上按事吗?荣浅,你未免也太嫩了吧。”
“二妈,我找您,只是想跟您交交心。”
按摩师碰了碰巩卿的手臂,她睁开眼,对方给她递杯水,她正好想要掩饰自己的心慌,便接过去一饮而尽。
“我不需要跟您交心,”巩卿干脆再度闭起眼睛,“我睡一觉就回去,今天出来也是给你面子。”
接下来,不论荣浅说什么,她果然都不搭话。
沈静曼说过,巩卿虽然看上去比巩裕安静些,可心思最毒辣,巩裕就是会蹦跶,脑子远远没有巩卿好使。
看来,果然是这样。
荣浅躺了会,见时间差不多了,“二妈,您就不想看看那个针头吗?我带来了。”
巩卿眼帘微动,却还是没睁开,“跟我无关的东西,我不感兴趣。”
“进来吧。”荣浅喊了声,紧接着,门被推开。
“二妈,我要是将这东西送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