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买卖我不做了!”
厉景呈大步往里头跨去,“你要不怕我出去乱说,砸了你好不容易竖起来的招牌,你现在就能开门离开。”
荣浅握向门把的手顿住,她旋身走向厅内。
“东西呢?”
厉景呈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锦盒。
荣浅在沙发上坐下来,厉景呈在她对面,发梢的水珠淌入颈间,顺着浴袍领口往下滴。
她将盒子打开,看到一枚扳指。
荣浅怎么可能不认得,那是沈静曼当初送给她的,说是厉家的传家宝,她走得时候自然没带走,留在了帝景。
她将锦盒合起,放回茶几上。
“怎么,估不出价格?”
“这东西您又不会卖,估价有意思吗?”
真好,您都用上了。
“这是我妈的东西,他让我找人看看,这是不是一块好东西,若是赝品,让我当场就砸了。”
荣浅闻言,不得不再度拿起来,那时候,她懂得还不算多,但依稀也能知道好坏,她将扳指放在掌心内,仔细观看。
这一下,才知道真的不简单。
“扳指在春秋、战国时期最流行,是一种护手的工具,用以扣住弓弦,防止擦伤手指,按着成色来看,怎么也是明朝之前的东西,而且是玉中最好的一种,属于上上品。”
厉景呈搭起长腿,浴袍往上牵扯下,“据说,这东西是某个得宠的妃子留下的,辗转到厉家后,成了传家宝。”
“是,它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那你就是认可这是块好东西了?”
荣浅将锦盒放回去,“您还想让我估价?”
“我问你个问题。”
“请说。”
“既然是这么好的东西,送出去了为什么有人不要?”
荣浅知道他存心刁难,“可能是东西太贵重,受不起。”
厉景呈轻笑两声,拿过茶几上的酒杯浅漾下,荣浅见状,站起身来,“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
男人见她转身就要离开,厉景呈神色间阴鸷下去,她这种避之不及的态度,令他心生恼怒,男人倾身将酒杯重重掷向茶几,“你以为我让你过来,是想纠缠你,妄图旧情复燃?”
“厉少,我没这样看得起我自己。”
她脚步动了动。
“荣浅,那个宝宝是我儿子吧?”
荣浅猛地僵住,垂在身侧的手掌握了握,然后转身看向他,“厉少,您开什么玩笑?”
“我开玩笑?”厉景呈笑出声来,“那你说,他跟你什么关系?”
“这是我的私事,不用您操心。”
“我操心也不会操到你头上去,但你要藏着我的儿子,你至少也应该先问过我同不同意。”
荣浅扯动下嘴角,“你儿子?”
厉景呈一瞬不瞬盯紧了她,“如果不是,你还能跟别人生儿子不成?我查过,那孩子就跟你生活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什么亲戚家的。”
她怔怔站在那,厉景呈抬眸看她,以前的荣浅,是从来不会穿成这样的。
她现在都是以小西装居多,米白的颜色,干净利索,衬得身条那叫一个正和好。
“厉景呈,你看到一点点苗条,就说是你的儿子,我若开口问你,我想见女儿,你会同意吗?”
“不给你见小米糍,和那是不是我儿子,没有直接关系。”
荣浅嘴角轻颤下,“我最后告诉你,那孩子跟你没关系。”
她转身便想离开,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掏出张名片,“这次鉴定所要的费用,你可以打到我卡里。”
厉景呈胸口起伏下,“何必这么麻烦,我现在就给你。”
他起身走向床头柜,拉开其中个抽屉,拿出一叠钱后走到荣浅跟前,那叠钱丢到她脚边,荣浅看了眼,捡起来,“谢谢。”
“你外公家资深厚,怎么舍得让你这样抛头露面,即便荣家繁荣不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居然为赚几个小钱,随随便便就进了男人的房间。”
荣浅背对着他,眼里一刺,她收拾起情绪,“厉少,我进你房间之前并不知道是你,不然的话,金山银山我也消受不起。麻烦下次再有这种‘好’事的时候,你也可以照顾照顾我的同行们。”
她扬了扬手里的钱,“你既然出手阔绰,我就不客气了。”
荣浅往前走了两步,厉景呈的声音再度从她后面传来,“厉太太,如果我真有个儿子在外面,请你务必交还给我。”
放屁!
她嘴里冒着这两字,只是没说出口。
厉景呈看着荣浅往外走的身影,没有阻止,他倚进沙发内,同她见面只为孩子,不会有过多的寒暄和……
男人收回神,目光落到那个锦盒上。
来到停车场,荣浅将钱装在包里,厉景呈知道了颂颂的存在,依他的性子,哪里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