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一阵敲门声传来,荣浅被惊扰,迷糊地开口,“谁啊?”
厉景呈按住她肩膀,“我去看看。”
房间内的中央空调恒温运作,几乎没有任何声息,荣浅翻个身,头疼地厉害。
厉景呈将门打开,门外却空无一人,他抬起腕表看眼,凌晨12点了,他脚步迈出去,走廊上哪里有人。
收回脚时,传来阵很细微的窸窣,厉景呈低下头,看到个水红色的肚兜摆在门正中央。
他挪开步子,看到上面绣出的兰花。
“谁啊?”荣浅又喊了声。
“没有谁。”男人弯腰,将肚兜捡起,但一时也不知该扔在哪。
荣浅掀开被单,厉景呈听到脚步声,他将肚兜团成一团后捏在掌心内,另一手关上门,他快步过去揽住荣浅肩头,“起来做什么?”
“我好像睡不着了。”
厉景呈将她带回床边,让她躺上去,他将肚兜随手塞在床下。
荣浅睡意全无,“怎么会没人?我也听到敲门声了。”
“许是有事,但顾着你怀孕,也就没再继续敲门。”
厉景呈让荣浅躺在自己怀里,“不早了,赶紧将眼睛闭上。”
荣浅乖乖合起眼帘,熄灯后,睡意很快袭来。
她翻个身,两条腿不住蹬动,厉景呈感觉到怀里的人并不安生,他手臂搂住她的腰,“怎么了?”
荣浅没说话,头扭来扭去,时不时翻身,睡得很不安稳。
忽然一下,她惊跳着睁眼。
厉景呈开了壁灯,撑起身瞅着她不住看。
荣浅摸了摸脸,“怎么了?”
“你怎么了?”厉景呈掌心探向荣浅的额头。
她似乎不懂他的意思,“我睡觉呢。”
“做噩梦了是不是?”
“好像是,”荣浅满头大汗,说话有些微喘,“我也记不清了。”
厉景呈起身去洗手间,拧了把毛巾替她擦汗,“之前睡觉一直挺好的,是不是在这儿不习惯?”
“就是觉得睡觉很累,好像有人压住我的身体,想醒也醒不过来。”
男人替她仔细擦拭额头,“热不热?”
荣浅摇头,“睡吧,好晚了。”
整夜,荣浅都没怎么合眼,厉景呈心疼的不行,她睡不安稳时,他就替她拍着后背。
一早,厉景呈率先起身,拿了昨晚的肚兜后走出房间。
除了佣人外,盛书兰永远是这个家起得最早的人。
厉景呈来到客厅,见她的身影在厨房内忙碌,他三两步过去,盛书兰看到他,喜出望外,“景呈,我刚做好南瓜饼。”
“你跟我出来趟。”
盛书兰不明所以,只得跟出去。
两人来到园内,厉景呈摊开掌心,盛书兰一看,面色羞红,“这怎么在你这?”
“昨晚,有人大半夜敲门,我走出去时就看到这东西放在外面。”
盛书兰大惊,慌忙解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这样贴身的东西,是怎么到别人手里的?”
她惊慌失措,“我也不知道。”
二楼。
荣浅醒来时,全身的汗,湿漉漉粘着很是难受,她在床沿定定坐了会,起来时有些头晕目眩,精神也很差,“景呈?”
她喊了几声,不见厉景呈的身影。
房间内弥漫着花香味,吹了一晚的空调,荣浅打开窗,让自然风徐徐进入卧室。
她走到落地窗前,轻巧地移开后来到阳台,一眼望去,正好看到盛书兰和厉景呈背对她。
只是两人在说着什么话,她却听不真切。
盛书兰似乎在极力解释,厉景呈不耐地打断她,“以后,将你这些破玩意放放好!”
他手里的东西朝她一丢。
荣浅只看到抹水红色,盛书兰慌忙接住,厉景呈抬腿要走。
“景呈。”
他脚步微顿。
“你是信我的对吗?”
厉景呈侧首,目光不沾丝毫温度,“你要这样被人当枪使当到什么时候?”
“你只要记得,任何伤害你的事我都不会做,你既然不信,那她们怎么害我都是白用功,景呈,你知道我最怕听到的是什么话吗?”盛书兰握紧手里的肚兜,“我最怕你地质问,但你每次都不会冲我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你是相信我的。”
厉景呈朝她看眼,大步往里走。
荣浅心有堵闷,转身也回了房。
吃过早饭,厉景呈要开车出去趟,他取过车钥匙后走到荣浅身侧,“家里两个长辈,我要亲自过去接,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赶紧上楼补一觉,晚上还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
“好,你去吧。”
厉景呈走后,荣浅并未立即上楼,巩裕坐到她身边来,“浅浅,头三个月比较辛苦吧?”
荣浅只得扬起抹礼貌性的笑,同巩裕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