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评专试图让她冷静:“也许是你太想他了,医生说了他活不过一百天。
“不是,不是,也许他诊断错了呢!也许突然能救了呢!他真的是我们的大儿子真的是!”
杨评专比较冷静,这是不可能的,当初医生说的很明白那个孩子不可能健在:“小纯,你冷静点,他已经死了,我们还有小记,你不要再想了,对方只是和杨记长的像并没有什么。”
“不是。”江纯不相信自己错了:“他肯定是扬扬,我是母亲我能感觉到,你信我好不好?”
杨评专不忍心的抱抱她,他同样心里有愧,但是他更理智,杨扬不可能在了。
江纯趴在他的怀里,心情难以平复,她盼了这么多年她等了这么多年,本以为终身遗憾的事,想不到她竟然有机会弥补:“评专,我们去找他好不好,我一定会是个好妈妈!我一定跟他说对不起,评专,你说他会喜欢我吗?他会不会嫌弃我扔了他,会不会怪我……
杨评专帮妻子擦擦眼泪,让她平静一点:“不会,你是个好妈妈,这伴事交给我,你别乱想。”
江纯含着眼泪笑了,她驻信早上见到的孩子就是她的儿子,他看起来那么健康那么可爱,江纯心里不禁激动的想哭,如果当初她不抛弃他,如果当初她陪着他走完短暂的一生多好,可惜,在她懂得责任感时,他的儿子已经再也不能给她机会了,想不到她终有机会弥补自己的遗憾,多么好,如果儿子没死,她就可以弥补,可以加倍的对他好:“老公,我好想他。”
杨评专也有些伤感,他也想,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来不及想未来就没有未来的孩子。
简单和伊天南并没有在意伊诺说的话,就像万千世界像的人多了,不用每个人都疑神疑鬼,何况简单对自己向来自信,能出什么事,她的孩子就是她的孩的,没什么好说的,人啊,问心无愧的时候总是坦荡的多,尤其是简单这种人,天踏下了也认为世界灭亡不是她能操纵的。
伊诺也没在意,他不过是图新鲜才说的,或者还有点小小的骄傲,长的像他又如何,他的身份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不是说像就能是他的,伊诺穿着睡衣,琢磨着他的瓶瓶罐罐,正在等氧化铁在分子预热后的变化,他昨天在白色花边里注入了这些土红色,目前没看到花瓣有任何变化,如果变色则可以送周锦做最新的礼物,如果失败,周锦的千层兰应该也可以上市。
夜,静谧如水的抚平一天的燥热,安静的风不敢惊扰了万家的安宁轻轻的擦着地表走过,住宅区的灯火早已熄灭,除了大路上的灯锲而不舍的亮着,其它的地方已经潦黑一片,虫蚁不敢出穴,家狗已经梦游,夜静的可以听到大地呼吸声。
伊忧站在长亭家的楼下,呆呆的看着窗户发呆,他觉的自己真的很神经病,放着大事不管他在这里晃悠什么,可是他依旧在小区的门口呆呆的站着,也许在想长亭、也许在想任阳的心事、也许什么都没想,可他就是不想走,他底下头,用脚踩着没吸过的烟边撵边皱眉,老妈说吸烟有害健康,他就不吸,其实他很听话,只是有选择性的听而已,干爹也不让他吸,他说容易暴露行踪,所以他不吸了,现在想想干爹说的很实在,做他们这一行的吸烟和喝酒同样容易误事,容易留下证据还容易被鼻子敏感的发现,伊忧捡起被他碾碎的烟头,很纳闷的想问自己明明不吸为什还要带着,有病吗?看来是的,可他也不解,这么好的东西不让吸很残忍吗?也许也是的,可是有时候事实就是不能吸,伊忧又扔了下去继续踩碾。
任阳吻了妈妈?伊忧坐在小区的椅子上,很难想像干爹真的做了,怪不得早上气氛古怪,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伊忧看着月光下若隐若现的小草,第一次想拥有自己绝对不会输的实力,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他第一次想超越干爹,想提醒制止一些事情的发生,有能力保护他也有能力保护爸爸,干爹纵然不对,也知道后悔可如果真的发生了呢!自宫吗?岂是自宫能解决问题的,爸爸肯定恨不得朵了干爹喂狗!哎,如果不是大哥问妈妈他还真不知道。
夜,更静了,伊忧挠挠自己打结的头发,托着一瘸一拐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竟然他在长亭的卧室里坐在她的椅子上发呆,长亭已经睡了,均匀的呼吸如她不起眼的样子安静的几乎听不见,伊忧靠在椅背上,木质的椅子搁的他背疼,没有空调的房间甚至有些憋闷,可是伊忧似乎并不嫌弃,很有雅兴的坐着,一点也不觉的不能忍受,他直直的看着长亭桌上的闹钟发呆,滴滴答答的声音渐渐安抚了他本无解的情绪,他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在房间里踱步,他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甚至知道长亭把日记本锁在那个抽屉里,他站在窗口,户外偶然吹过的风带来轻微的凉爽,他伸伸懒腰,借着月色看了眼睡着的长亭,嘴角终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