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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让今天出奇的沉默,‘华夏’顶层的独立办公室内,禅让看着桌上的照片,什么公事都没做,这是八年来简单第三次和她谈起结婚,她在想什么……答应她吗?可是想到结婚,禅让有些惊恐的慢慢缩卷着自己趴在窄小的办公桌上不敢行动,他脑海里闪过母亲美艳的面容,跳过父亲儒雅的形象,可是瞬间,他们的形象完全扭曲,他们把他绑起来说他是祸害,他们还要割他的舌头不让他说话,他记忆最深的是,父亲把他装在麻袋里从楼上滚下去,母亲指甲油上的红色有一半是他的血迹,他住的是厕所,他们养的宠物吃什么给他吃什么,他除了他们谁都没有见过,他十八岁那一年不小心走出城堡一样的家,才知道世界除了父母还有陌生人,也是那一年他遇到了——石建国,他帮他状告了他的父母,却侵吞了他所有的财产,把他卖给一个女人,他再次逃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简单和赵寂,简单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她什么事都依着他,她最喜欢笑,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生气,她不会因为他不做家务打骂他,不会因为他吃东西慢就拿油烫他,简单总是很疼他,他怎么做怎么对,他想怎么笑她都会容忍他,他可以做在一个地方发呆三小时,他可以枕着她的手,直到她发麻,她可以为了他和所有人吵架,她会买他喜欢吃的任何东西,她允许他说不,慢慢的他似乎习惯了她宠他的方式,可是,真的要结婚吗这样不是很好……禅让往桌子下面缩缩,他怕,他怕结婚后变成爸爸妈妈,他怕打乱他现在所有的生活,八年来他也在一点一点的接受社会,他也明白很多事情,但他喜欢这样的生活,简单不会不要他,而他爱简单,何必非要结婚呢……禅让把自己团在一起,他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他,简单第一次和他说结婚时,他吓坏了,第二次,他拒绝她,怕简单生他的气一直不敢回家,第三次他似乎是故意惩罚她般把自己弄成重伤,赵寂帮他请的心理医生说,他在慢慢的进步,也变的主动,也许有一天他将心无芥蒂的和简单走入婚姻,请给他点时间,他会结婚的……
赵寂敲敲总裁室的门,发现里面没有回应,也没有太在意的去忙自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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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慢慢的变凉,夏的余热已经退尽,月亮也变的凄迷,高矮不一的树木性的摇呀摇,万家灯火中星星也已经不如以前明亮。
禅让回来的时候,,简单已经帮他做好晚餐。
他有气无力的钻进门,不敢大声的吵到简单。
简单探出头,纳闷的看着他,他怎么了,平时一定喊饿,简单赶紧走过去,担忧的抚上他的额头:“让,怎么了?头还疼吗?不是说好这几天不上班的吗,是不是公司有人欺负你。”
禅让看着她,简单并没有因为前天的事有什么不同,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帮他拿过公文包,为他拿来拖鞋,帮她过滤所有可能产生的危险,他见她没有生气也渐渐的笑了:“小赵说有点急事。”
‘简单’不满的敲敲他的头:“那也不能托着病体去上班,来,喝点汤,我特意给你熬的。”
禅让彻底的笑了,在确定‘简单’还是会对他好后,跟以前一样的开始撒娇吃东西。
‘简单’坐在一边看着他,突然感觉这样也不错,就算骗了他结了婚又能怎么样,他们现在并没有能力养育一个孩子,她也没有精力和闲钱生孩子!就算没有禅让她的弟弟妹妹们也需要她。‘简单’想到这里舒心的笑了,她决定了明天去医院,如果真不幸中奖了她能解决的很好,孩子,如果你真的存在,就陪你爸爸吃最后一顿饭吧……
‘简单’其实有些逃避,她一直没有如自己想象中一样坚强的去医院,在她的观念里她也没那么洒脱,她没接触过高等教育,不像大众一样把婚姻和看的那么开,要不然也不会七年了家人都不知道她住在哪里,要不然也不会给告诉同事她已婚,同居已经超出了她的符合能力,她更不想发生意外的事,等她怀孕两个月时,她才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发现事情的肯定性,她从洗手间出来,无力的趴在桌上过滤她馄饨的大脑。
宋丽很八卦的绕过同事的位置走过去问:“简姐,你是不是有了?”
‘简单’怔的一激灵,赶紧失口否认:“有了就好了!可以带薪休假。”
宋丽失望的撇撇嘴:“我以为你有了呢?那你为什么吐呢?”
“吃坏肚子了,不行吗?”
“行,吃坏什么不行呀,简姐,你就不打算要孩子吗,你都结婚五年了,你公公婆婆就不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