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母亲坐进沙发里,楚乐媛心疼的问她:“妈妈,你膝盖还疼吗?我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江雪茵笑了笑,道:“没什么大事,买瓶药酒擦擦就好。”
楚乐媛俏脸阴霾,气哼哼的,“妈,他们就是故意的!”
“我看也是故意的!”江虎一条腿搭在茶几上,目光幽暗。
“好了!”
江雪茵低斥,语气沉下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都不许再闹,听见没有?!”
“知道了。”
楚乐媛瞥着嘴应了声,江虎也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小虎,”江雪茵叹了口,想起刚才见到的许可儿,蹙眉道:“你这样可不行!以前没结婚,你爱玩爱闹,姑妈都没多说过半句,可现在你婚都结了,怎么外面还养着人?”
江虎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俊脸微垂,抿着唇不说话。
楚乐媛急忙打岔,这才把话题转移开。
须臾,江雪茵扫了眼外面的天色,道:“你们都回去吧。”
“我不走。”楚乐媛咬着唇,神情担忧,“我今晚陪你一起睡。”
“不用了,”江雪茵笑了笑,拉过她的手,道:“妈没事。”
“不行。”楚乐媛挽着她的胳膊,语气坚持道:“我刚才都给司梵打过电话了,我今晚留下。”
“你这孩子。”江雪茵皱眉,“听妈的话,回家去,我这里不用你陪。”
“妈……”楚乐媛不高兴的撅起嘴。
江雪茵扬手轻抚着她的长发,眼神温柔,“听话,妈妈累了,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好吧。”楚乐媛站起身,跟着江虎往外走,又不放心的叮嘱道:“那我明天过来陪你。”
“好。”
江雪茵站起身,咬牙迈步,把他们送出门。
眼看着他们下楼后,她才一步步困难的走进屋,把门关上。
双腿膝盖疼的厉害,又在警察局坐了一整天,这时候更是难受。她咬牙扶着墙走进卧室,把衣柜的门打开。
拿出那件黑白格子的长裙,江雪茵坐在床边,抬手轻轻抚着。这件裙子,她和乔婉一人一件,每次穿上,人家都以为她们是姐妹。
盯着裙子凝视良久,江雪茵眼底一点点儿泛红,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第二天大早,楚乐媛怒气冲冲跑进董事长办公室。
“爸爸——”
楚乐媛情绪激动,一副告状的姿态。她把昨天江雪茵被带到警局的事情说出来,却见到父亲出奇平静的神态。
楚乐媛俯下身,在他身边蹲下来,“楚乔是故意整妈妈的?那个人都死了二十几年,她又让人把妈妈拉去警察局,这不是存心吗?”
楚宏笙坐在转椅里,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也不说话。
楚乐媛说的口干舌燥,见到父亲漠然的态度,忍不住眼眶泛酸,“爸爸,你对妈妈真的这么狠心?真要和她离婚?!”
“乐媛。”楚宏笙抿着唇,偏过头看她,“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我怎么能不管?”楚乐媛瞬间站起身,瞪着面前的父亲,神态透着怨怼:“她是我妈妈!你让我怎么不管?”
她咬着唇,愤然道:“就算你们都责怪她,可我也不能不管她!”
撂下这句话,她咬牙转身,碰的一声摔门离开。
楚宏笙抬手,揉了揉额头酸胀的眉心,脸色难看。
爸爸这边态度坚决,楚乔那边步步紧逼。楚乐媛又气又恨,可又无可奈何。江雪茵伪造遗书在先,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她也不知道要怎么为母亲辩解!
可是她绝对不想看到父母离婚!
怎么办?
楚乐媛回到办公室,神色颓然。这种时候,她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原本应该找季司梵,可楚乐媛明白,他不会伸手相助。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是那么孤立无援,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能够信赖的!
风湿又疼了一夜,江雪茵撑着身子站起来,带着钱包下楼,去附近的小药店买了瓶药酒。回到家里,她按照说明擦了擦,慢慢感觉有些好转。
靠在床头迷瞪了会儿,等她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想着楚乐媛中午要回来吃饭,她起身准备去买菜,走到门边时,竟然又见到一个白色信封。
江雪茵站在原地怔忪良久,终于还是弯腰拾起来。
按照信封的地址,江雪茵打车来到墓地。司机放下她就把车开走,这种地方谁也不愿意多呆。
高高的台阶走起来吃力,江雪茵咬牙迈步,走上最后一阶的时候,额头都是冷汗。
终于走到墓碑前,江雪茵眯着眼睛看过去,能够见到前面那座汉白玉的墓碑前,站着一道人影。
这是乔婉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