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又是这样!”
“早知道就不盯着那程娘子了,该除掉的李四申。”一个清客皱眉说道,“没想到咱们的药量加大。这李四申的医术也随之增长了。”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高凌波说道。
“不过大人,晋安郡王虽然没死。但也跟死差不多了。”亲随忙说道,“半条命没了,这辈子能不能下床起身,都还不一定呢。”
“果真?”高凌波皱眉问道。
“是,小的亲自跟着太后派的人去看了。”亲随说道,“当真是…”
他说道眼前又浮现那个躺在卧榻上虚弱的几乎已经没有了生命力的年轻人。
“这样啊,都是残缺之人,谁也别嘲笑庆王了。”高凌波说道。“就算他这次不死,再敢又异动,能杀他一次,就能再杀他二次。”
屋内的人应声是。
“现如今该说说庆王的事了。”高凌波说道,抬脚要走,又想到什么,“还有,盯紧那些宗室们,看看哪个还想当燕懿王。”
……
太后的人离开后,庆王府就谢绝了任何来访探问。室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李太医你快去歇息一会儿吧。”
“殿下怎么样?”
“丸药已经喂下,殿下刚睡了…”
李太医小心的掀开帘帐,一面掀起被子。拉出晋安郡王的手,翻过来要探脉息,却见晋安郡王的手攥着。
这是什么?
他停下探向脉的手,移过去想要拿出来。
晋安郡王的手动了动缩了回去。
李太医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卧榻上晋安郡王睁开眼。
“惊扰殿下了。”他忙说道,又带着几分欢喜。
“又被你救了。”晋安郡王说道。
“是郡王吉人天相,老天也是有眼的。”李太医颤声说道,一面再次伸手。“来,让臣看看脉象。”
晋安郡王将手伸手来。慢慢的展开手。
李太医看着他握住手心的木皮微微怔了下。
是,这个啊…
“不。要等的,要等她的……”
那只死死的抓住门框的手再次浮现在眼前。
李太医垂下视线,伸手探脉。
“殿下昨日那么凶险,今早又停了药,还用针封了一次经脉,可受得了?”一旁的内侍忧心忡忡说道。
“受不了也得受。”幕僚说道,“若不然更有受不了的。”
李太医收手起身。
二人停下说话忙看向他。
“不如,再请程娘子来看一看吧。”李太医说道。
幕僚和内侍面色大变。
“难道…”内侍忍不住喊道。
“没事,没事。”李太医忙摆手,“只是更稳妥一些。”
闻听此言二人松口气。
“如果她稳妥就不用累的你李太医你昏睡一晚了。”幕僚哼声说道,“离了她,殿下不是一样能治,你休要妄自菲薄了。”
内侍咳了一声。
“让殿下歇息吧。”他说道,一面对晋安郡王躬身。
隐在卧榻内的晋安郡王看不清神情。
帘帐再次被放下来。
“……你别总提她提她…”
“……她的医术真的很厉害的…”
“…再厉害又如何?再厉害也不是我们的人!她已经说了不给殿下治了,何必死乞白赖的求她!如今没有她,殿下一样能治好。”
外间屋子里低声的争执透过帘传过来。
晋安郡王展开的手又慢慢的合起来,感受那块木皮在手心的刺扎。
她说…不治吗?
“…顾先生,这话不对了,要是没有她。殿下还真治不好。”
晋安郡王的手再次一握紧,想要抬起头,好听得更真切些。
她…
“…我这个针法还是跟她学的。当初陈老太爷病重时,看她施针学来的。”
“……那也是你学到的。是你,要是靠着她,殿下早没命了。”
李太医的脸拉下来。
“顾先生,你要这么说也对,如果不是她,殿下五年前就没命了。”他说道。
幕僚和内侍一怔。
“我们手艺人,讲究的是敬师,一针之师也是师。你心里怎么想,我不管,但是你最好别在我跟前说她的不是。”李太医一甩袖子,抬脚走了。
幕僚和内侍对视一眼。
“什么都好,就是迂。”幕僚摇头笑道。
内侍迟疑一下。
“要不,请程娘子来看看?”他说道,看向内室的门,一脸的担忧,“殿下这次的身子可是糟践的太厉害了。”
“是啊,殿下的身子可是经不起一点折腾了。”幕僚说道。“所以,我真不敢冒这个险。”
内侍沉默一下。
“程娘子昨日在门外坐了一晚吗?”他说道。
“是吧,守卫们说。去宫里报信的时候,才走……”幕僚说道,话音未落就听室内传来咚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