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就是这样的人。看上去很可怕,其实换一个角度看也很赤纯,赤纯的如同不谙世事的婴童。
“所以,他才会利用你。”秦弧说道,“从他来问月蚀的那一刻起。就做下了如今这个局。”
“他并没有问我太白经天。”程娇娘摇头说道。
“因为他需要不是问你有没有太白经天。”秦弧也摇头,竖眉说道,“他需要的只是这个问。”
说到这里又冷笑。
“这就是他的奸诈之处,因为他知道你不说假话。”
……
“陛下,臣有本奏!”
此时皇宫的朝会上,又一个大臣站了出来,举着笏板高声说道。
奏吧。奏吧,估计这几天这种弹劾高凌波,请求废贬贵妃的奏章将如雪花般扑来。
奏吧,奏吧,这一次也好看看清楚,这高凌波到底多少党羽。
看看多少人嘲笑他这个没有选择只能任凭高家任凭贵妃肆意妄为。把他当傻子作弄的皇帝。
有本事你气不过杀了平王给小皇子抵命啊。
你敢吗?你敢吗?
你不敢!因为你没别的儿子!所以我们敢!
皇帝的耳边似乎响起了无数的笑声,大的小的男的女的…
他的手不由握紧了,微微的颤抖,眼前似乎也变得有些模糊。
“陛下…”
耳边有内侍轻声带着几分惶恐不安唤道。
嘈杂的笑声散去,视线恢复了清明。皇帝深吸一口气,平复乱跳的心,抬手按了按额头,微微抬了抬眼皮。
“准。”他说道。
“陛下,臣请彻查太白经天瞒报之事。”那大臣大声说道。
没错,彻查,查查贵妃以及高凌波等人是怎么串通司天台,利用天象谶语或者别的什么谋害皇嗣。
皇帝心内说道。
“…查晋安郡王江州程氏女心怀不轨之罪。”大臣的声音继续传来。
什么?
晋安郡王?江州程氏?
站立在殿中的陈绍神色微微一变,心中滋味有些复杂。
所以,到底,她还是牵扯进来了。
有时候会的太多,也是麻烦吧。
皇帝也猛地坐正身子,看着那位还在喋喋不休的大臣,忽地又冷冷一笑。
这就是高凌波党羽的反击啊,果然来了。
不过很快他嘴角的笑意散去。
“…那程氏既然能知日蚀察月蚀,又怎么会不知太白经天?”
“……太白经天在月蚀之前,月蚀之前陛下私命晋安郡王问询程氏,如果她知月蚀之前有太白,为何不报与陛下?如果说她不知道,那又为什么前日在殿前应对陛下说知道?”
“……陛下说贵妃知道太白经天,而陛下以及天下人不知…”
“…臣以为非是天下人不知,而是有人故意瞒天下人…”
“……当请查,贵妃先知,抑或晋安郡王先知,又程氏先知…”
不管谁先知,总之是他这个皇帝都不知!
大殿里鸦雀无声,皇帝的脸色铁青。
“来人,传晋安郡王。程氏。”他慢慢说道。
……
“说起来,这件事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倒要多谢陈绍了。”
高凌波说道,微微一笑。
“要不是月蚀那次他阻止了皇帝召见程氏。也就没有今日的机会了。”
他说到这里看向屋内众人。
“还有,平王那里可说到了?”他问道,“上书了没有?”
高小官人忙点头。
“说到了说到了,今日朝会后殿下就会上书,已经进宫去了。”
高凌波吐口气。
“没想到下了这一盘棋,打的我们上下一个闷棍措手不及的,竟然是这三个东西。”他说道,带着几分感叹。
“我早就说除掉晋安郡王这个东西。”高小官人恨恨说道。
“废话,难道没除吗?”高凌波瞪他一眼,又冷笑一下。“以前总说是意外,是他运气好,现在看来是根本就被人家算计了应对着呢,不是咱们不想除,而是除不掉!”
可见人算计人人也被人算计啊。谁都别小看谁。
“还是小看了。”他叹口气说道。
真是让人恼火,不过没关系。
“还有机会。”他说道,“这一次一定要除掉他。”
他说到这里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下。
高小官人连连点头。
“还有那个程氏贱人。”他说道,“当时真该在德胜楼就趁乱杀掉她。”
高凌波看他一眼。
“你别在这里闲着,去进宫一趟,看着平王。”他说道,“别再出什么意外。皇后还藏着什么后手可说不准。”
高小官人应声是。
“那我和母亲去探视太后,皇后既然对外说太后病了,那总不能拦着我们探视,我们高家的人如果连太后都不能探视,我们倒要怀疑太后是不是也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