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颖眼珠子一凸,额上青筋直爆,“你这贱货!你放什么狗屁——”
如果她还有这个力气,她一定会扑过去撕裂那贱货的嘴。可是她的肚子,疼到她直冒汗了。卫情那死丫头,也不过来帮衬她一些,自顾自躲在角落里发抖,气死人了。
阳睿手指头一勾,勾来一个服务员,服务员屁颠屁颠的跑到阳睿身侧,凑过脑袋,附耳在他嘴边,只听阳睿叽咕几句,他不停点头点头再点头,然后直起腰板子,对阳睿说道,“知道了,阳先生,我们会好好处理的。”
阳睿搂着苏溪米肩头,紧了三分力度,“走了。”
苏溪米楞了两秒,“就这么走了?”
阳睿挑眉,“怎么?你还没骂够?还是你想和她们打一架再走?”
“我……”
阳睿也不等苏溪米说完,胳膊一用力,直接把她往心窝里一塞,用力拖着走。
阳睿前脚刚踏出去,服务员便把经理请了过来,那经理递给冯颖一张清单,说道,“冯小姐您好,这是酒店餐椅餐具的理赔金。请您落款签字。”
冯颖看见那张清单,顿时气血升腾,“什么情况?我才是受害者啊!我是被他们推到的,这些餐具,你让他们去陪啊!”
那经理挑了挑眉,笑盈盈得说,“很抱歉,我只看见是您推倒了我的桌椅。”
“该死的,这里这么多人都看见了的,我是无辜的!”
经理依旧维持着他的笑面虎,“既然小姐这么坚持,那您喊个见证人出来,看看他们谁乐意给你出面作证?”
这一说,冯颖哑然了。她环顾四周,那些掩嘴偷笑的看客,都是些三八群体,只知道坐等看戏,谁也不乐意横插一脚汤这趟浑水。而且,叫她一个女孩子,为了一张赔款清单,苦逼的跑到陌生人面前求作证,这种丢人的事,她怎么做得出来?
冯颖一甩头,把视线丢向卫情,她都来不及喊出卫情的名字,只见那丫头匆匆忙忙拿起自己的包包,叽咕了句,“冯颖啊,我妈喊我回家吃饭,我先走咯!”
你妹!她和她刚刚在这家餐厅里吃饱,还回家吃你妹个饭?她真是瞎了眼的和她做朋友。
卫情走了,餐厅里其他看客自顾自吃自己的饭,走自己的路,对着狼狈的她,爱理不理一笑而过。冯颖只好捂着肚子,乖乖签下理赔单据,然后再孤零零的去医院里挂诊。冯颖咬着牙,暗暗发誓,她和苏溪米那贱丫头,一辈子都势不两立。
☆、27:带她去新家
坐在阳睿车里,苏溪米打开车窗,手肘撑在车窗口,拖着腮旁,又在发呆。
阳睿一边忙着开车,一边伸出空闲的手掌,替她理理被微风吹乱的发丝,哪怕他在白忙乎,他也乐此不疲的和风作对。一个吹,一个理。
“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她们有两个人,要真动起手来,你只有被挨打的份。”
苏溪米冷哼,“两个算什么?十几个把我围在中间欺负,我都熬过来了。”
一句话,引来车子一阵颠簸。阳睿急忙稳住车子,“一直是她在带头欺负你,是吧?”
苏溪米懒洋洋的腻了他一眼,“何止。恨我的女人,多了去了。”
“有些谁?你还记得?”
“谁会记得!我从来没把她们放在心上过。”
阳睿算是听明白了,这丫头不记仇,只是因为对方欺负的人,不是她所在乎的人。就好比刚才,冯颖和卫情在说她坏话,她连鸟都不鸟她们一下,可她们说了索岩爱的坏话,这才把这丫头给激毛的。换句话说,她爱别人,胜过爱她自己。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个永远不会因为自己受伤而痛哭的倔强女孩。
阳睿的手,一点一点捏紧方向盘。他没法告诉她,他的心,疼得他快要崩溃了。
苏溪米呆了许久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盯着阳睿,开口质问,“你带我来老家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吃一顿饭?”这车程,起码得两个小时。
面对苏溪米的狐疑,阳睿也不给她含糊,“我只是想让你和你大伯见个面。”
“理由呢?”
“八年前,你大伯把工厂扩展到中小型企业,这笔投资金的来历,有点不明不白。”
“你在怀疑我父亲偷了你们阳家的资产,是给我大伯开销用的?”
“我有这个权利怀疑,我也有这个权利调查你大伯。你没意见吧?”
苏溪米耸肩,“随便。随便你怎么查,只要你以后别把他们叫过来恶心我就行。”
他承认,他带她来这家餐厅的目的,就是借机让她和她大伯一家见面。而刚才,他躲在角落里,已经把她和她大伯对话的一幕幕,全部听了进去,看见苏佐陵一家三口和苏溪米对视的眼神,他就知道,她大伯并不是她父亲袒护的真凶。八年前,苏佐陵账户里突然多出来的一百万周转资金,他觉得没必要去调查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彻查一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