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米冲他甜甜一笑,说,“滚去洗手,我菜都快糊了。”
阳睿禁不住露出一道傻笑,立马听话的转身洗手。听话的守在桌前,等她把香喷喷的饭菜端上。
那一刻那一秒,他觉得自己何其幸福。他和她之间,根本不需要那些巨大的财富和权利,他只要和她过上这样平凡的小日子就行。
这顿饭,吃得你侬我侬,喂喂游戏喂到深夜,然后两人滚去浴室里洗了鸳鸯澡,又滚上床榻缠绵到了凌晨。
这一觉,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最舒坦的一晚。当他睁开眸子,看见黄昏的红光,自窗口洒进屋内的时候,他遮住双眼,眯着缝儿,看向背对着自己而坐的女人。
想起昨晚幸福的时光,他嘴角依旧洒着微笑。
他起身,把身子沉沉压上她后背,咬着她耳畔说话,“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晚上我来煮,你再睡一会儿,醒来就有的吃了。嗯?”
苏溪米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她的沉默,引来他一度心慌。眉头瞬间拧了起来,“猫儿?怎么了?”
苏溪米冷笑一声问,“你该不会以为昨天我说要重新开始的话,是真的吧?”
身后,男人的身躯狠狠一怔。
她收到了他的反应,嘴角笑得更加残忍,“我忘了告诉你。昨天,我骗了你!我和你之间,根本就不可能了。说什么重新开始,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肩头的重量突然轻了许多,圈着她小腰的手掌,力度慢慢松了下来。
“猫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知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阳睿,我告诉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身上所有东西,讨厌你这间房子,讨厌你身上染血的味道,讨厌你那霸道的性格,讨厌你那恶心的工作,讨厌你一切一切,厌恶到我光想呕都呕不光。我和你早就已经完了!彻底完了!你明不明白?”
她没有回头看他。如果她回头,就能够看到他的表情有多么苍白。
他耳边的耳鸣声,又一次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响得他头痛欲裂。
他背过身子,麻木的坐在床沿,整个身躯,温度降到最低。
两个人,一人坐一个床沿,背对着背,谁也看不见谁。就如同他们的心,分隔两处,即使身体再怎么融洽,他们的心永远隔着这层距离。
他的喘息声,很缓慢,像是每呼一口气,都会疼到骨子里一样。
这世上有谁能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前一刻他还在天堂里享受着幸福美妙的时光,可就在一秒钟内,他被狠狠推入地狱!
他是不是可以埋怨她残忍?没有折磨他的身体,却狠狠的伤了他的心。
她这一刀,比她那把匕首,刺得更深。这个伤口,估计一辈子都难以修复。
两人沉默许久后,阳睿穿上衣服,静悄悄的离开。
司千回来了,是被二哥三哥叫回来的。他一回来,就看见老大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头枕着窗户,两眼呆滞,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动作也不做。衣服松松垮垮,扣子也扣错了几颗,头发凌乱地像是几天都没打理过一样。
那么狼狈的模样,他们仨,从没见过。
那个火爆龙,竟然会变得如此沉默。
“发生了什么事?”司千问。
君赋摇头,“和小嫂吵架了。”
“吵架?以前不是经常吵架么?”不过以前,每次他俩吵架,老大都会把脾气往他们仨人身上撒。他们总觉得那个畜生,精力无限,谁也无法把他榨干。
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老大会被小嫂榨干了他全身的力气?小嫂她到底对他们老大做了什么?老大这次受得打击,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司千抓抓头问,“怎么办?”
两个男人纷纷摇头,“不知道。你给个主意呗。”
“我有什么主意?”司千吐气说,“鱼妹呢?”
“五妹在那老头子身边当秘书呢!听说去了南M那边挖地皮。实际上是给那位夫人收购一座钻石矿山什么的。”
“你们怎么不打个电话问问她?”
“问过了,妹子说,她早就叮嘱过老大,叫他别干傻事,可老大不听,现在出了事才来找她说话,她爱莫能助。”
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片刻后,他们仨二话不说,直接甩头走人。
不到半小时,白香办公室里,蹲着三个流氓,一个抽烟,一个拿着弹弓打石仔,一个在撕文件,每份文件,都是白香最重要的资料档案。
白香忍着坏脾气,抱着双臂冷眼看着他们仨,“你们想干嘛?”
“嘿嘿,我们来恭喜师姐新婚。”
白香挺着大肚子,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里,“礼物呢?有带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