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我生日了,你生日礼物准备好了么?”阳睿抱着胸,冷冷地质问她。
苏溪米翻白眼,“还早呢。你急什么!”
“哼。你最好给我多花点心思在里面,要不然,有你好看。”他这醋,一天到晚,要吃多少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这家伙真是小气。
生日那晚,她把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穿在身上,华丽的一袭露背装,两人窝在家里,借着烛光玩慢舞。
她的确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可他用心的程度丝毫不比她差,看看放在床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工具,说什么他自己也要给自己送点生日礼物来着。她被他气得真的很想把送给他的礼物当场撕烂掉!
那些工具淫荡到不堪入目。这王八羔子怎么脑子里全没好货?
“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
阳睿眯着眼应她,“嗯,你说。”只要她不提她母亲的事,他都乐意应她。
“我想……”
苏溪米嘴巴刚打开,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就头往门口处看去,纷纷拧眉。
谁这么不识相,竟然在这个时间点,打扰他们俩?
阳睿跑去开门。
门外,眼睛红肿的钱媚看见阳睿就哇哇大哭,“表哥!”
阳睿眯眼问,“怎么了?”
“表哥,我爸他快不行了。”
苏溪米蹭蹭两下跑过来说,“丫头,你进来说话。”
钱媚被苏溪米扯进屋里,她看见屋里又是烛光晚餐,又看见苏溪米这身高贵的华丽衣裙,再想起自己和父亲的悲惨日子。越想,钱媚越窝屈。
“呜呜——”
阳睿嫌烦,他直接开口说,“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说罢,舅舅他怎么了?”
“他生病了。得了绝症,医生说他已经没几天好过了!表哥,你快去看看他吧!”
阳睿一听,立马应她,“嗯,我马上去!”
说完,他急急忙忙回了卧房。
苏溪米见状,立马起身说,“媚儿你等等,我也换件衣服就出来。”
钱媚噘着泪水看着他俩回房换衣服,眉头锁得厉害。
不一会儿,两人换好常服,带着钱媚连夜赶去山区。
到舅舅的别墅已经都快半夜一点多了。
钱林成的别墅里,窝着两名医生和七名护士,那些医生护士全部穿戴整齐,家里都是消毒的工具。
阳睿说要上楼看舅舅,医生就给他拿来一套隔离衣服,让他穿着再上楼。
苏溪米则静静的坐在沙发里等着他下来。
钱媚跑去厨房,给苏溪米端了杯茶,就搁在她手边,可苏溪米一碰不碰。钱媚拿她没辙,只能继续咬牙等着。
楼上,阳睿坐在钱林成的床边,看着他暴露在床被外的手背,那肌肤,已经腐烂到可以看见骨头的地步。
钱林成的脸上,都是化了脓的肿包,青一块,紫一块,有的还在流血。
钱林成嘴巴上带着接氧器,呼吸沉重,眼神迷离。他看着阳睿的目光,带着很多复杂的情绪。
阳睿安安静静坐在他床边,因为他带着口罩,钱林成看不出他的表情,究竟是伤心还是愤怒。但是钱林成看得见,阳睿的眼睛里,并没有一丝丝的伤痛,有的,除了冷漠,就只剩下冷漠。
钱林成哽着发烫的嗓子,吭声说,“阿睿啊!”
“嗯,舅舅。”
“阿睿,我……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
“你姥爷!你姥爷他给你留下一笔遗产……山区的那些不动产……原本是……是你的……”
“哦?是这样么?所以你才千方百计的从我母亲手里,抢走我的监护权?”
钱林成眼神波动,吐气说,“你果然知道了!你果然……知道了。”
阳睿冷哼,“只是三个月的折磨?你杀了我父母,我却只让你承受三个月的折磨?会不会太便宜你了?”
钱林成拧着眉,轻问,“我的病,是你给我弄的么?”
“病毒是我提供的。下手的人不是我!”阳睿轻声低吟,“要不是为了她。你以为你这条小命能够这样安稳地睡死过去?你以为你还能享受着那么多人给你治疗和照顾?”
阳睿一边说,一边摘下了他的接氧器。
钱林成瞬间觉得呼吸异常困难,他慢慢放大瞳孔,瞪着自己的亲侄子。
“阿睿……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说来听听。”
“我把所有财产都给你,就只有这栋房子。你把这栋房子,留给媚儿吧!她无依无靠……而且跟了我那么多年……她是无辜的……”
“哼,真好笑,我还要为你养活一个帮凶?”
“阿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看看我,我现在这么凄凉,已经够可怜了。你已经为你的父母报了仇,你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