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后退一步,惊愣地瞪着她,她怎么会知道?
“这些都是皇上的旨意。”
“就算他是天子,你用得着昧着良心奉承他吗?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昱王?又怎么对得起乐乐?”
荣王只是愣在一旁,任由她大声地指责着。
他又何尝想要这么做,伴君如伴虎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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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清晨,程乐乐不再吵闹,不再哭喊。只是默默地收拾几件简单的东西,皇宫也好,荣王府也罢,都已经留不住她的心了。
天涯海角,她会一路寻去,只到找到杨君逸。
王心影自知留不住她,捧过那一箱象牙麻将行至她面前,轻叹一声道:“你拿去把它当了,当路费吧。”
程乐乐垂眸,盯着眼前这一箱王景影爱不释手的麻将,微微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拿了你不少首饰,够了。”她拉上王心影的手,苦笑着继续道:“看到你幸福,我也就放心了,心影,你已经是尊贵的荣王妃了,有些礼节还是要守的。以后尽量不要和丫头们玩成一桌了。”
“我知道了。”王心影点头,陪着她走出荣王府,叮咛道:“明年的今天,不管找没找到昱王,都要到荣王府来找我。”
程乐乐嗯了声,心想着一年后会是什么景像谁又能知道?一年后的今天,她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吗?找不到杨君逸,她还有可能活着吗?
深吸口气,程乐乐翻身上马,望了王心景一眼后绝尘而去。
接下来的要去哪里,她并不知道,只能这么盲目地寻找着。飞驰的白马经过一间当铺时,程乐乐驻足走了进去。从脖子上摘下杨子凡送她的白金项链,递到老板的面前,老板看了半晌后迟疑地接了过去,再看了半晌后递回程乐乐的手中,摇头道:“此项链不值钱。”
程乐乐一愣,仔细看了看,确定是杨子凡送她的那条带钻的项链,怎么可能不值钱呢?突然想起,古代是不兴铂金和钻石的。
无奈,她只能拿出王心影塞给她的玉镯子,换了银俩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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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秋去冬来,转眼,大雪封地。
万物都已经有了变化,唯一不变的,是程乐乐那颗找寻的心。跑遍了整个南越国,她,已经开始走向绝望。
寒冷的天气,已经将程乐乐折腾得毫无人样,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更显凋零了。
几天高烧下来,让她不得不前往药铺为自己抓药,再这么拖下去,迟早该出人命了。
寻找
宁城已经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街上一片繁华。程乐乐随便找了间店让老板给她抓了退烧药,在转身离去那一刻,身子被迎面冲来的人影撞了个人仰马翻。
程乐乐吃了痛,艰难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愤恨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来人是一位漂亮年轻的女子,睨了一眼地上的程乐乐不加理会,长剑出鞘,剑尖直逼店老板。
老板一个哆嗦,双膝一屈往地上跪去,高举着双手带着哭腔道:“还珠姑娘饶命呀,姑娘想要什么尽管说。”
还珠将剑轻轻一挑,更逼紧了他的肌肤,冷声喝道:“你上回给我的药,一点效果都没有!你这老东西,居然敢唬本姑娘?!”
店老板摇头,摸了一把脸上的老泪:“还珠姑娘,老身早就说过,手筋断了就再也好不回去了,老身给姑娘开的药只作养身护体之用呀。”
趴在地上一时缓不过神的程乐乐闻言大惊,又惊又喜地盯着还珠,她口中的病人,会是杨君逸吗?
她想要开口时,还珠一把抓上老板的手譬道:“我不管,反正你必须治好他。”说着拎上他往店外走去。
还珠顾不得大夫的哀嚎,将他甩到马背上,自己也随后纵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儿便往街心冲去。
程乐乐慌了,忍着周身的不适也上了马,往她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刺骨寒风打在她的脸上,痛彻心霏。此刻她的心是燥动不安的,找寻了那么久,终于有了一点点线索,叫她怎么可能不激动?
前方的马已形成了一个黑点,奔驰在无边际的雪地中,黑点越来越小,终于,再也看不见了。
程乐乐的大惊,在这慌山野领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要继续前行吗?可是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踪际。
她下了马,沿着对方在雪地上留下的足迹艰难地前行。只要有半分希望,她也是不打算放过的。
天惭惭晚了,四周一片漆黑,再也看不清地上的路。程乐乐无奈,只能随便找了个能避风雪的地方落脚。
环抱着身子靠在石墙上,脑中被烧得一片浑然,隐约中,四周只有雪水滴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