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更加不安了,她探头向窗外看了看,真的好冷呀!秋风卷着落叶,天地都陷入了一种清冷的氛围内,嗫喏着,她对燕离情说:“哥,这天好象......越来越冷了呢?”
“是呀!不过,再冷咱们也冻不着,不是吗?”燕离情笑得可恶极了。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要不,你上榻上来躺会儿,哥坐着?”燕离情故意误解她的意思。
怜儿小手摇了摇,然后揪住自己的衣裳下摆,小脸上写满了担忧。云哥哥的病还没好,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办呢?
又过了一会儿,怜儿又忍不住开口了:“哥,你看天这么冷,要不......要不让......”
没等她说完,燕离情就递给她一杯热茶:“喏!喝杯茶保管你从头热到脚!”
慌乱地推开茶杯,怜儿差点将它弄翻,幸亏燕离情手急眼快,才没有弄湿地毯:“我说怜儿呀,不喝就不喝了,干吗要打翻它?”
怜儿无措地辩解:“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喝!”
“好,你不喝,我喝!”于是,燕离情又开始悠哉闲哉地饮起茶来。
衬燕离情正在享受那杯茶时,怜儿偷偷地挪到车门前,看燕离情没注意她,她赶忙把眼睛凑到门缝儿处,正要看看云哥哥......
“你干什么呢?”
燕离情的一句问话吓得怜儿赶忙坐正,但头却心虚地不敢往起抬。
“车门那冷!过来,上我这儿来!”燕离情招呼她。再也忍不住,怜儿冲口说:“可云哥哥更冷呀!”
燕离情手中的茶杯停了停,心里暗暗觉得好笑,但表面却装作没听清的模样:“哦!什么?我一点儿也不冷!”
这时,外面一阵大风吹过,车窗的纱帘被吹得呼呼响,而车门外传来云天梦的一阵咳嗽声。怜儿听得心痛如绞,哪儿还有心情听燕离情的废话,嘴角一扁,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燕离情吓了一大跳,赶忙过去,这回换他手足无措了:“怎么了,怎么这就哭了?”
怜儿一边抽噎,一边腾出小手来打他:“坏哥哥,你干吗要让云哥哥驾车,他会生病的!”
车厢门“腾”地打开了,原来是云天梦听到怜儿的哭声跑了进来,口中急急地问:“怜儿,怎么了?”话刚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云哥哥!”怜儿带着满脸泪迎上他,一边替他轻揉胸口,一边哽咽地问:“云哥哥,你没事吧?”替她擦去泪水,云天梦捧着她的小脸:“怜儿,我没事的!”
怜儿不由分说地把云天梦拉到卧榻前,让他躺在上面,又拿来一条厚厚的毛毯给他盖上,再倒一杯热茶,放进一颗药丸,才凑到云天梦嘴边:“你快喝些热水,会舒服多的!”就着怜儿的手,云天梦把茶喝完,怜儿又拿手绢替她擦擦嘴,嗯!真是服务周到!
燕离情看得有些眼红:“那我躺哪儿?”
怜儿噘起嘴,好象都懒得理他,随便指着一把椅子:“那儿!”燕离情无趣地摸摸脸,只得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龙七探进头来:“现在,你们坐好,由我驾车!”怜儿眼睛一转,拿起旁边燕离情解下的披风,跑到门前,递给他:“七哥,你穿上这个就不冷了!”
龙七接过披风,真心地笑了:“怜儿,还是你好!”关好车门,他们又开始前进了。燕离情表面不满,心里却不住地偷笑。
说句实话,龙七的驾车技术实在是有待加强。好在这车制造合理,车身沉重,才不至于颠簸起来,但就在他小心翼翼地转过一个拐角处时,前面突然就冒出一辆马车“横”在路边。其实,这辆车占的道路并不算宽大,可偏偏龙七就驾着车向它冲去,而且情急之下,竟甩鞭抽马想让车停下。他却忘了,这个动作的意思是奔跑。于是,只听“轰”的一声,两车就相撞了。
好在龙七所驾的车大而沉重,再加木质好,所以撞车后左右颠晃几下就停稳了,但对面的车就没那么幸运了,不但两匹马被撞得“惨叫”,车身更是断折得“惨不忍睹”,幸亏车内没有人。
燕离情首先“蹿”了出来,一见眼前情景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点点头,他冒出一句:“龙七使果然高明,连驾车都驾得如此不同凡响!”
龙七没好气地说:“你能耐你来试试!”
云天梦在车里说话了:“龙七,找到车主赔钱就是,别再耽误时间了。”
燕离情翻翻白眼:“他倒是稳坐泰山!”
就在这时,路旁的一个茶馆内出来了一个年轻丫头和一个中年汉子,看来是听到声响出来看看的。
那中年汉子一见倒在路边的马车,立即大惊失色:“天呀,我的车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