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笑眯眯的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边对飞电喊:“飞电,一二一、一二一!”
飞电的步伐也很轻松,似乎知道今天的训练不那么正式,也没像平时那样紧跟着主人的步伐,一会儿往前冲,跑远了又停下来等一会。看见稀奇的东西,比如飞舞的蝴蝶、跳动的虫子,甚至在路边晒太阳的蜥蜴,都会停下来看一看、逗一逗。
季夏也不管它,随它玩去。不紧不慢地跑着,一边和罗建飞聊天。到了一处,季夏停下了:“飞哥,咱们往这边。飞电,回来!”
季夏去的是他很久以前带飞电训练时找到的一处地方,沿着特种兵常训练的山道右拐,爬过两座小山坡,便是一个山间小坝子,那里有一片平坦的糙原,稀稀落落长着一些树,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湖泊,绿色的糙地,清澈的湖泊,倒映着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如一个世外桃源。
飞电一看见这个地方就激动了,以前它的主人常带它来这里的,不等季夏招呼,它便收了四肢,借势一冲,从山坡上骨碌碌滚下去了。看得罗建飞新奇不已:“飞电还挺会玩,它无师自通?”
季夏嘻嘻笑:“也许。”其实这是谷宇常带飞电玩的游戏。
飞电滚到底下的平坦处停下来,趴在地上,看着两个主人,兴奋得汪汪叫,催促他们快下去。
季夏张开双臂,乌拉拉就往下冲,快到达飞电的时候,突然来了单手撑地翻身,然后啪一下直挺挺地落在了飞电身前,闭上眼躺着一动不动了。飞电跑过来,急忙用爪子扒拉季夏,季夏还是不动。飞电急了,绕着季夏转了两圈,然后伸出舌头来舔他的脸,不明白主人怎么一下子不动了。
季夏悄悄地睁开一条眼fèng,偷看飞电的动作。飞电看弄不醒他,赶紧去搬救兵,咬着罗建飞的裤腿往这边拽,喉咙里发出焦急的呜呜声。
罗建飞走过来,蹲在季夏身边,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子:“飞电,舔他,舔嘴巴。”
飞电果然过来要舔,吓得季夏将罗建飞的手猛地一拍,然后坐了起来:“飞哥,你平时不爱说话,居然这么蔫坏蔫坏的。”
罗建飞脸上挂着隐忍的笑:“谁叫你吓唬飞电的。”
飞电看见季夏醒了,高兴极了,使劲舔他的脸,热情得季夏都有点招架不住了。罗建飞说:“飞电最怕人突然不动,以后别吓唬它。”
季夏了悟,这可能是自己中枪那次留下来的后遗症,不由得有些歉疚地搂着飞电:“对不起,飞电,以后不吓你了。来,咱们去游泳去。飞哥你游不游?”带着飞电往湖边跑。
罗建飞在后面说:“等会儿,才出了汗。”
季夏一想,也是,才出了汗就游泳,这不是给自己找病么。“那我带飞电玩会儿吧。”掏出飞盘往空中一抛,飞电条件反射地追上去了。
罗建飞找了棵树,将东西一放,往树荫下一躺,右腿架在左腿上,扯了根糙放嘴里叼着,透过浓密的树叶看着天空。听见季夏带着飞电在做游戏,清风拂来,吹得人昏昏欲睡,这种没有训练和任务的悠闲日子,自打入伍之后,就几乎没有过了。这一放松,睡意就袭来了。
季夏和飞电玩了一会儿,想起个事,便想叫罗建飞,一回头,发现他居然睡着了。他让飞电安静下来,然后蹑手蹑脚走到罗建飞身边,跪趴在罗建飞身边,看见那张轮廓硬朗的脸在睡梦中终于柔和了线条,眉心也舒展着,仿佛放下了一切。他原本是想来捣乱的,但是看到他这幅模样,却有点不舍了。
飞电看着他悄悄地凑过去,便也悄悄地匍匐过来,学着他的样子去看罗建飞。季夏怕飞电将他吵醒了,便跟飞电嘘了一声,将放在一旁的背包轻轻拿过来,带着飞电悄悄离开。
罗建飞这一觉,睡得非常安稳,什么梦都没有,他是被季夏的叫声吵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树底下,树荫略略移了点位置。转头去看声音来源处,只见季夏坐在水边,手里拿着钓竿,嘴里对飞电嚷嚷:“飞电,我的小祖宗,鱼都被你吓跑了。”
再看水中,有一个矫健的身影在水里扑腾得正欢呢。罗建飞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走到季夏身后:“你这是干嘛来了?”
季夏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钓竿差点掉了下去,回头一看:“飞哥,你吓死我了。”
罗建飞在他旁边坐下:“就你这么点胆子,还想做特种兵?”
季夏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揭人不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