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学弟,又看看那堆黑衣背景男,垂眸道:“是。”
“韩单!你怎么能……”学弟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拂袖而去。
这个丫头倒是很能找到快速解决问题的方法,他看着她。
这时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端着牛排上桌。
她拿过刀叉,将盘中的牛排切成小块,刚要往嘴里送,盘子被人换了。他理所当然地拿走她的战果,然后将自己那份没切过的换给她:“继续。”
“纪云翊,你就不能放过我么?”她终于失了耐心。
“不。”他一边吃一边回答。
“为什么?”
“因为生活无趣。”
“折磨我让你觉得有趣吗?有那么多钱就不能花一点去看看心理医生吗?”
“闭嘴,吃饭。”
“……变态。”
黑衣背景们集体抖了抖,他依旧慢条斯理的吃,恍若未闻。
吃完之后,他再度把她丢在离学校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任由她自生自灭。
他一向小气,睚眦必报。
大学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
她一直单身着,待在被丘比特遗忘了的角落。
盛大的毕业联欢会上,她喝了些酒,出来吹风。路灯的光倒影在校园的人工湖里,像落在水底的星辰。
“喝醉了坐在这儿,是想勾引谁?”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能用这种让我讨厌的口气说话的人还真的只有你一个。”她睁开眼望向身边的人,慢慢地浮出一个笑来。
“喝了酒,胆子就大起来了。”
“借酒壮胆的话,我应该照着你的脸再挥一巴掌才对。”
“你可以试试。”
“打完之后你那些黑衣保姆又会把我按在地上,你又会费尽心思上蹿下跳地来妨碍我谈恋爱,还是算了。”她踉跄着起身,缓慢地往前走,却被人拉住胳膊一把拽回原地。
“坐下。”命令式的口吻,男子起身按住她的肩。
她挣扎未果,猛地抬头,不由得动作一僵。此刻面对面地贴近,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起伏的呼吸,在那双染上月华的琥珀色眸子里,能清晰地看见自己。
“你到底……要做什么?”
男子轻而缓慢地松开手,移开视线:“陪我坐一会儿。”
“我要回去了。”
“如果你想被绑在这儿一晚上,就起来试试。”他在她身旁坐下。
“……”
“想听好消息吗?”
“你被人打了?”
“你觉得可能?”
她不屑地轻嗤一声:“那还有什么好消息能让人开心的?”
“比如说——你自由了。”
她一怔,侧脸向他看去。
“你的表情该更欣喜一点才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笑出了声:“这果然是个好消息。”
他不再说话,只安静坐着。
而她也沉默着。
耳畔有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眼前有湖水微澜的波光。
“韩单,你……”正要说话却觉肩膀上一沉。转脸看去,是她的脑袋毫无征兆地靠了过来。
他不自觉地僵了一下。
她阖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小块阴影。
“别装睡。”他说。
她没反应。
他用手托着她的脑袋,侧身将脸凑近她面前几厘米的位置,唇几乎要贴在一起。“还要继续装么?”
她依旧没有反应,只有均匀的呼吸,看来是醉意上涌,睡着了。
“韩单啊韩单……”他顿了顿,将唇在她额上轻轻碰了一下。“逃跑的机会我只给一次。如果两年后你还没嫁出去,我会抓到你,再不放手。”
番外 曾有一个人爱你如生命
他果真如承诺所说再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也没有再派人打探她的消息。
他飞去大洋彼岸,一边学习一边经营着家族生意,过着烽烟四起压力重重的日子。会在疲惫的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时想起她,猜测她现在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却他并不知她亦躺在病床上,看着吊瓶里的透明液体一点一点的流进身体。
他不知道她如何艰难地支撑家庭,甚至失去了一个肾。
而她亦不知他的身体正在缓慢地生出病灶。
他时常头晕,本以为是低血糖之类的小毛病,并没有放在心上,终于在卫生间里晕厥过去。
结果比预想严重得多。
“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恢复清醒的他看着脑部的核磁共振影像,问。
“你的情况太复杂,我已经和其他专家进行了会诊确定了初步的方案。但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即便是由我来做,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年轻的华裔脑外科专家并无隐瞒。
“最坏的情况,会死?”
“如果不做手术,肿瘤可能会扩张或者恶变全文阅读。”虽没有正面回答,答案却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