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你搞清楚,我搬出去住是我早就决定好的事。我只是离开有你们在的地方,不是因为我怕你。”
“呵。”
一声冷笑,僵持,相顾无言。
易惜瞪着他,不想在气势上输了。
她一直紧绷着心里的那根弦,直到听见了那声冷冷清清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易惜。”
她猛回头,看到几步外站着的年轻男人,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
“老师!”易惜甩开易云钊的手,匆匆跑到他边上,“您才到呢,我们都等你很久了。”
“抱歉,刚才有点事绊住了。”徐南儒说着,看了易惜身后的人一眼,不过也只一瞬,他就收回了目光。
“没事没事,那快走吧!”易惜拉过徐南儒的手臂,匆匆的往前走。
“易惜!”身后有人叫,但易惜没回头。徐南儒倒是回头看了眼,只见花坛边上的男人目光冷然,丝毫没有笑意。
走远了,徐南儒停了下来:“手先放下。”
易惜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拽着徐南儒的手走了这么长一段路。
“噢!”她放手,方才紧绷着的脸也放松下来。
徐南儒看了她一眼:“你很紧张?”
易惜顿了顿:“有吗?”
徐南儒没说话,低头看了眼她紧紧握着的拳头。
学生的事他并没有兴趣过问,她既不承认她紧张,他也不想追究下去。
“过去吧。”徐南儒看了看不远处拍照欢笑的学生们,说道。
“等等!”易惜拉住了徐南儒的手。
本来是想抓他手腕的,一个不准,稳稳的把自己的手心贴在了他手心上。
“……”
“老师,你能先不走吗。”
手心肌肤细腻柔滑,干燥温热,带着血液流淌的脉动感。
徐南儒拧了拧眉,在易惜脸上看出了可怜兮兮的意味。当然,他也知道很大成分是她硬装出来的。
他拿开了她的手,问:“不走?你想干嘛。”
“我……”
我想你陪陪我,单独。
易惜:“我想合影啊。”
“合影,那不需要拉拉扯扯。”徐南儒一本正经,显然是对刚才她的举动有所不满。
而他这般模样,像极了电视剧中常出现的迂腐正经的老顽固。易惜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行行行,不拉拉扯扯,那我们来几张自拍?”
易惜自顾自的打开了专门自拍的软件。
徐南儒比她高了许多,她拿着手机找角度:“诶诶,您能蹲一下吗,太高了。”
“……”
“靠近一点行不行,哎哟老师,我又不吃了你。”
“……”
终于成功入境,手机屏幕里的两人自动带上了猫耳朵。
易惜看到徐南儒明显有一瞬间的错愕:“你这是相机功能?”
“昂,怎么了?”
徐南儒有些别扭的站直了,而他这么一站半张脸都出了镜,易惜听到他的道:“不好,不拍。”
易惜纳闷的看着他:“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拍,您没见过?”
徐南儒:“没见过怎么了?失真。”
失真?
易惜看着他拧眉排斥的模样,刚才的坏心情突然全数瓦解了。
她家徐老师,怎么这么可爱呐……
“好嘛好嘛,那我把猫耳朵去了还不行吗。”易惜拗不过他,把余外的功能给去除了,“现在是我不是您学生第一天,就冲这么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您就配合配合我。”
“你没听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徐南儒这么说着的时候稍微矮下了身子。
易惜看着镜头按下了快门键。
“一日为师是没问题,但终生为父……”易惜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徐南儒,“您是想让我叫你爸爸?哇,没想到您还有这个恶趣味啊。”
徐南儒漠然着脸,抬手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个狠敲。
易惜:“啊!痛!”
徐南儒没理她,转身就走。
易惜揉了揉额头,抬眸间那人已经走远。
“喂喂喂!徐老师!等等啊!才拍了一张!”
毕业证书到手了,国贸班的同学们再也不是学生的身份。
当天晚上,同学们就定了酒店的包厢,一个个宣称要不醉不归。
易惜是班里的焦点人物,今天自然也成了班上同学的劝酒对象。喝得多了,她忍不住总往厕所跑。
第三次从厕所回来的路上,易惜看到了徐南儒。
今天在这家酒店的班级不少,理工那边也有几个班级在这,徐南儒大概是被学生请过来喝几杯酒的。
他靠在厕所前的楼梯口上,微低着头,在口袋里找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喝多了,手机好几次都没拿出来。
易惜的鞋尖改了个方向,抬脚朝徐南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