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阴谋上演。自然,最好的情况,便是她死 ,这样便一了百了。不论她是否移情别恋,是背叛还是效忠自己的国家,都会随着她的死而烟消云散。
因为,只要她行刺凤绝,无论成败,只要她死了,便再没有后患。
如果,万分之一的侥幸,她活下来了。存在如此两种情况 ,一种是她并没有行刺凤绝,那红焰舞自然可以说她已然倒戈。另一种情况便是,凤绝已死,而红焰舞依然可以说成是自己已经移情凤绝,所以下不了手,是她暗中派杀手得手的。
当然,像眼下这般,凤绝不知所踪,也许连红焰舞自己都没有想到。
只是,情况更加与她不利。
清幽怔怔凝立着,眸色乌沉如墨,有风云疾掠。千想万想,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姐竟是如此歹毒。原本,她们只是感情不睦,也不至于这般处处想置她于死地罢。
只是,这样的一场阴谋中,她百口莫辩。有一个人,能证明她的清白。
心头突突一跳,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无邪,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书婉?”
轩辕无邪双眼微眯,冰冷的目光似要将她凝冻一般,字字道:“这件事,我还想问问你。书婉不见了,我问了其余所有知情的人,他们都告诉我,书婉最后去见的人,便是你!之后,便再无所踪!”
“什么!”清幽一惊,背脊陡凉,只觉背后的汗珠如颗颗滚圆的冰珠滚过,激起一身寒栗。江书婉失踪了!究竟是失踪还是遇害了?既然红焰舞都可以对她这个师妹下如此毒手,那又如何不能置江书婉于死地呢?毕竟,江书婉只是个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那一刻,她望着无邪深邃不见底的眼眸,那抹清晰的迷惘,令她心中惊到无以复加,字字痛声问道:“你该不会,怀疑书婉的失踪与我有关吧。”
旋即,她笑出了声,笑声清脆若银铃轻晃,尾音却止不住冷颤着。
相识相知相恋一场,原来,他是这么看她的。原来,她痛下狠心换来的,是这样寥落的下场。
报应,这是她的报应,是她应得的报应。
那一刻,轩辕无邪望着她恬静地微笑着,步步后退着,好似五月青翠枝蔓间悄悄绽出的蔷薇,却正在缓缓远去。心中没来由的一慌。他突然一步上前,扳住她的下颚死死卡着,俯身便吻了下来。那样温软的红唇,他想着念着,已经那样那样久了……
只是,不再如记忆中般温热,而冰冷的,冷彻了他的心。
她的内力,已是全部恢复,完全可以推开他,但是她却没有。
一任他疯狂地吻着,只是那吻带着轻颤,也带着一分绝望之意。
她只是静静站着,任他拥着。心中,却是出奇地平静。平静到激不起一丝波澜。她分辨不清,这样的感觉,究竟是麻木,还是痛心。
良久,他缓缓放开了她。她那样淡漠疏远的神情,刺痛了他的心。突然,他紧紧拥住了她,拥得那样紧,仿佛是失去的珍宝复又获得一般。
“清幽……”他低喃着,缓缓松开了她,用双手捧住她的脸,黑眸中用情如斯,毫不遮掩,语调中似是软弱的乞求,“清幽,说你爱我……”
他这样的神情,令她全身轻轻一颤,初遇时点点滴滴美好的回忆依稀还在眼前,只是如流水般转瞬即逝,任凭她伸手去挽留,都是留不住的。
她不语,只是挣脱了他,缓缓后退着。伸手泯去即将漫出的泪水,字字道:“无邪,我没有背叛你!”
他见她缓缓退远,隐怒在他极美的眼梢枝枝蔓延,双拳紧握,青筋隐露。他骤然怒吼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说你爱我?你在犹豫什么?犹豫什么?!难道,你真得爱上了凤绝?!你舍不得杀了他,还放他走?!你把身子给了他,连心都一并给了他,是么?!”
有须臾的沉静,听得风声簌簌,撩拨着窗外密密匝匝的松涛,轻触有哗然声。
她哑然失笑,轻轻摇了摇头,心底泛滥的酸楚,凝滞于唇边,只余寥寥一句,“那么请问庄王,既然是这样,我此刻为什么会在这里?”
也许,他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下。此刻,她最好离去。
她的话,令他一怔,神色又柔和些许,深吸一口气问道:“我听红焰舞说,你知晓凤绝的兵符是一枚他母妃留给他的戒指。她说你有几次机会可以取得这枚戒指,却迟迟不动手。清幽,你可知,如今他的十万亲兵,五万人马在东城门顽抗,剩下的三万已是撤往北城门与另外五万人马会合,八万人马如今正同我们僵持于北城门。趁着夜都尚未派人过来指挥,趁着群龙无首,我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我们用兵符调动他的人马,将这八万精兵诱入圈套之中,再一举歼灭。那我可以保证,东都十年无臾。清幽,如果你对他没有半分私情,如果你始终心向着我,那我问你,你可有拿到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