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看着老太太:“大妈,您先生也是外交官吧?”
老太太摆手:“他年轻时也是,后来就回来在外交部任职。”
“那您是不是也在国外生活过?”赵明月觉得这一家子肯定非常传奇,居然一大家子都是外交官,老太太的丈夫,必定是外交部的高官。
老太太点头:“对呀,在阿尔巴尼亚住过三年,又在莫斯科住过四年。”
赵明月有些敬佩地说:“大妈,您的人生经历真是丰富呀。”
老太太叹了口气:“要说人生经历,那还真没有多少比我们这代人经历得多了,大妹子是吧?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新中国建立,土改,WG,改革开放,都叫咱们赶上了。”
沈母也感慨地点了点头:“对啊。”
老太太笑着说:“就是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死去活来的,活着的,都是幸运儿。”
赵明月觉得这老太太算是活出境界来了,心中无限感慨:“大妈您贵姓?”
老太太笑道:“我免贵姓傅。姑娘你呢?”
赵明月赶紧说:“我叫赵明月。”
“明月,是个好名字呀。”傅老太太点头。
赵明月说:“我爹取的,他是个民办老师,念过一些书。”
傅老太太点头:“姑娘,听你的口音,应该也不是北京人吧。”赵明月的普通话虽然标准,但是没有任何北京腔。
赵明月笑道:“是,我是X省的。”
“那离我老家近啊,咱们算得上是半个老乡啦。”傅老太太突然觉得两人距离又拉近了一些,开始拉着赵明月说家乡的事儿。
沈母听着他们聊天,慢慢地也就忘了自己身上的病痛了。直到赵明月看见外面有人提着水壶去打水,她站起来:“伯母,大妈,我去给你们打开水吧,一会儿打点热水过来,给你们都擦擦身。”
“诶,好,谢谢明月姑娘。”傅老太太感激地说。
赵明月提着水壶出去了,傅老太太对沈母说:“你这侄女,真是孝顺懂事,真叫人羡慕。”
沈母笑了笑,没有做声。
这时沈馥郁带着儿子,提着保温饭盒过来了:“妈,您好点了没有,来吃饭了。明月呢?”
沈母说:“打水去了。”
沈馥郁将沈母摇起来,扶她倚在c黄头,准备让她吃饭。沈母说:“你把桌子推上来,我自己来吃。”他们这病房,医疗设施全国一流,用的都是最先进的设备,不过就是病房太老旧了点,没有配套单一的卫生间。
赵明月提着水壶回来了:“大姐,京京,你们来了?”
京京甜甜地叫:“小舅妈!”
因为有外人在,赵明月脸顿时红了,应也是,不应也不是:“京京真乖,在学校里好不好玩?”
“嗯,今天和同学踢毽子比赛,我赢了。”京京非常得意地说。
“真棒。”赵明月摸摸他的脑袋。
沈馥郁说:“京京,我抱你到c黄上坐着吧,小舅妈要吃饭了,一会儿再跟小舅妈玩。明月,你吃饭吧。这个饭盒给你的。”
赵明月说:“姐你们吃了吗?”
“我们都吃过了。”
赵明月看着傅老太太:“大妈,您吃饭怎么解决?”
傅老太太笑着说:“一会儿护士会给我端上来。”
赵明月觉得他们在吃,老太太一个人看着,总觉得不大好:“要不我现在去给您打饭?”
沈馥郁说:“明月,你坐吧,我去。大妈,找那个护士问啊?”
傅老太太说:“不用麻烦了。”
“没事,您说吧。”
傅老太太说:“小刘护士。”
“好,我去问问。”沈馥郁出去了。
赵明月倒了水,给沈母擦了手,这才帮她打开饭盒让她吃饭。
傅老太太看着赵明月,真是细心又麻利,京京乖乖地坐在c黄边,看着几个大人,傅老太太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京京一点都不害羞:“我叫京京,北京的京。”他原本一口东北腔,来到北京一年多,就完全变成了京腔,说得非常的顺溜。
傅老太太逗他:“这个是你姥姥对不对?那这个是小舅妈?”
京京笑着说:“嗯,对,我妈妈说,她是我小舅的女朋友。”
赵明月脸顿时红了,傅老太太明白过来,敢情赵明月不是沈母的侄女,而是准儿媳呢,刚才她还在想挖人墙脚,介绍给自己儿子呢,不由得哈哈笑:“对不住,不清楚状况,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