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子不见,男人依然挺拔如松,身上的工作制服剪裁得体,线条流畅,让人目眩神迷,但蔚筝能感觉得到,沈肃似乎在那一夜之后,眼中有了必要作出割舍的决心。
无法向一个人表白心意,是怎样的感受,但他必须忍耐。
“你怎么又在这里?”蔚筝感到莫名焦虑烦躁,她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了答案,心里反复地越想越郁闷,于是冰冷的话脱口而出:“沈部长,我死活,到底与你有什么关系?”
☆、26
蔚筝刚想上前去抓密室的门,却被金属门把上的电流刺痛了一下,“啊”地一声退回来,那熟悉的感觉令她慌张又心悸。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究竟是敌意,还是代表了那个熟悉的男人,与此同时,沈肃的身影出现在监控室的摄像头背后。
“去把门打开。”
他告诉工作人员,话音未落,人已走出几米远。
蔚筝与同事被困在那间密室,其他人同样想要去拉把手,却也遇到足以令人感到一阵麻痹的电流。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地方是不是设施漏电的时候,铁门在刹那之间被打开,蔚筝第一眼就撞进沈肃温润漆黑又晦涩的眼眸。
“你怎么又在这里?”她感到莫名焦虑烦躁,并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了答案,心里反复地越想越郁闷,于是冰冷的话脱口而出:“沈部长,我死活,到底与你有什么关系?”
连普通人的生死,沈肃也做不到全然地视而不见,她的安危他更是在意。
沈肃目不斜视:“先离开这里再说。”
蔚筝的同事面面向觎,早先她请客的那晚他们也都见过这位开车来接人的“高富帅”,彼时不免猜想是不是这两位闹别扭了。
可这男人怎么会在此时此地出现,唯一的解释,他是特意来找蔚筝,又碰巧撞上他们遭遇意外的吧。
“你们这儿的工作人员呢,我们要投诉——”
男同事还没来得及抱怨,沈肃也不管蔚筝何种反应,拽着她的胳膊熟门熟路地从楼里的一扇小门出去,离开“密室逃脱”主题馆。
四下无人,楼梯设施略显老旧,沈肃终于停下脚步,蔚筝仍有些微恼地开口:“你……”
“先别说话。”
空气中的某种带电粒子依然在无声无息地潜伏、扩散,沈肃分析着强度和数量,开启原本只在自己星球才有可能用到的警备状态。他单手扶墙,浑身散发寒意,与其说像一具身形颀长的机甲,还不如说一尊极佳的艺术雕像。
强烈的不安虏获住蔚筝,但至少有沈肃在,她不至于慌了阵脚,眼睛注视着男人袖子上的银扣,渐渐安静下来。
楼道尽头照不到日光,显得十分灰暗,然而,却也非常寂静,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就在沈肃以为会像前几次那样风平浪静的时候,一道肉眼无法察觉的屏障,穿透蔚筝的身体。
她忽然感到一种灭顶的崩溃感,那简直像是整个身体被扔到黑色深渊,灵魂在四周没有一丝光线的地底,却有密密麻麻的一双双黑色眼睛,审视着你——太恶心了。
有东西立刻抵住喉口,蔚筝捂着嘴往楼梯口旁的厕所跑去,她干呕几声,胃里的食物顺着食道一路回溯,又再次涌上来,终于吐了出来。
最后,她虚弱地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倚在墙边不知过了多久,才又听见男人的脚步声。
沈肃没能追到那个擅自攻击蔚筝的对象,他担心是调虎离山计,只能先赶回来察看她的情况,“你怎么样?”
她有太多疑惑,摇头表示身体已感觉无恙,用纸巾擦了擦湿了的嘴角,问:“对方到底是谁,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沈肃还在思忖,蔚筝却已猜到事实真相:“我一直觉得有人跟踪,所以,你也在派人监视我?”
一定是有探子报告给他们的部长,他才能赶来这里的。
蔚筝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电视台小记者,如今却遭到不明生物的跟踪乃至充满挑衅与试探的攻击,这果然也是与他走得太近的原故吧,沈肃不免自嘲地想着。
那些确实亲身经历却让人难以相信的经历,到底会把她的过去与未来带到何处。
“我知道不应该骚扰你,但我不能不管你死活。”
沈肃先是急了一下,意识到是该摊开来说清楚的时候,他又缓缓地说道:“那人在温泉出现过,就是你被电晕的那次。在这之前,我在看流星的晚上也感觉到‘它’一次。”
“所以,除了对我有愧疚,还担心你会牵连到我,才一直保护我,你是要这样说,我知道的。”蔚筝旋即安静一刻,才道:“那个男的、那个以前我们采访的收保护费的男人,会在当时呕吐,也是受到那种攻击吗?是你干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