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住时光不许动(25)
时浅讲的很细,一边说一边写着要点提纲。
她写字很快,但字迹工整小巧。
晏辞听了一会,便开始心不在焉,支着下巴处的手长久的未动一下。
时浅估摸着晏辞没有在认真听,便放下了笔。
声音突然停住了。
晏辞略微抬了抬眼,看向时浅:“嗯?”
时浅伸手,细瘦的腕子抵在桌面上,轻轻推了推晏辞的胳膊,问:“你以后想做什么?”
“嗯?”晏辞又嗯了一声。
店内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
时浅抿了抿唇。
如果她和晏辞一样,总是一副懒懒散散漫不经心,不好好学习的模样,她以后都不知道她能做什么。
晏辞略正了身子,审视了一瞬时浅,曲直压了下额角,开口道:“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说完,又是一声轻嗤。
“你?”
“什么?”时浅不解。
晏辞不太耐烦地扣了扣桌子,问:“你以后想做什么?”
一个总是木着一张脸,兢兢战战,埋头学习的小班长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大抵也不过是个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说好听,叫社会女jīng英。
时浅一愣,显然没想到晏辞会问她。
摁下圆珠笔,时浅抓着塑料笔身,骨指松开又紧上。
时浅认真的模样让晏辞不由地收敛了唇畔一贯不太走心的笑。
“以后?”
“嗯。”晏辞嗯了一声,鼻子稍淡。
“以后,我想做国家的脊梁。”
声音很轻。
时浅抓着圆珠笔的手收得紧紧的,说:“其实我也不太知道我以后能gān什么,可以做什么。”
“如果可以,我想做国家的脊梁。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
“冬青老师之前有说过,她不求她教过的学生有大功大业,只求她能无过无愧于国与家。”
顿了片刻。
时浅看着晏辞,说:“读书好像是我目前唯一可以做到并且做好的事了。”
和你不一样。
你不读书,将来的人生也可以很jīng彩。
而她不行。
晏辞触到烟盒边缘的指尖顿了顿,收了回去。神情愈发的烦躁。
一声细细的啧音后又揉了揉自己额前的柔软的毛发。
“还要继续划吗?”
“继续。”晏辞瞥了眼时浅,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晏少爷活了十几载,国内国外励志教育讲座被家里领导带着听了不少,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国家的脊梁?
怎么不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呢?
送时浅回了家,时浅临进巷口之前,将几张便利贴一股脑全部塞回了晏辞手中。
末了,附送了一句:“政史双A吖。”
晏辞揉了揉额前的碎发,将手心中的零散的便利贴塞进了裤子口袋中。
*
回了家,温言刚洗完澡出来,正靠在吧台边一边烧水一边翻手机文件。
听见关门声,温言回看了一眼,扬了扬手中的玻璃杯,问:“喝水吗?”
晏辞靠了过去,没了在外时不走心的笑,低着眼抿着唇。
滚热的水烫过玻璃杯壁。
温言晃了晃杯子中的热水,问:“我们爷今天是?”
审视了一番自家弟弟的表情,温言说:“遇到高手了?”
晏辞没说话。
喝完水,温言放下玻璃杯,补充道:“这里是民主法治的中国,别乱来。黑客不是骇客,至于白帽还是黑帽,你应该知道怎么选。”
温言很少会用稍严的语气和晏辞说话。
因为年龄原因,晏辞不论是在晏家还是温母那边的家族,都是最小的。
因为小,自小就缺少规律束缚,做事多少有些不计后果。
晏辞喝完水,看着自己的哥哥,问:“如果是黑帽呢?”
温言点点头,说:“不求你对国家社会有所贡献,最低的一点,但求无愧。最好不是,如果是——”
“ok,我不是。”晏辞笑了一声,唇线稍拉下些许。
温言意思意思弯了弯唇角,说:“那咱们爷早点儿睡。”
“安。”
回了房间,洗完澡,晏辞单手拿过盥洗篮中gān净的衬衫,准备换上。
一整面玻璃迅速染上雾气,又晕开。
镜面中,男生的腰线紧绷,随着抬手的动作,彻底被拉开。
他的腰腹处的纹身沾着水珠。水珠滚落,没入。
白帽黑客和黑帽黑客,不都是黑客吗?
有什么区别。
一个能洗白?一个不能洗白?
关掉chuī风机,晏辞甩了甩微gān的头发,唇线又拉下稍许。
入夜。
安静躺在枕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屏幕闪不过几秒,又迅速暗了下去。
晏辞翻了个身,改为侧睡的姿势。领口宽松的白t开的更大,露出大片jīng致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