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相邻军队都成了监督对方的人,一般没有哪支队伍敢冒天下大不韪哗变的。
“嗖——”的一声,竟然有一支箭直接冲向贺亦瑶。思磨大惊,连忙挥舞起大刀,将那支箭砍掉了。等到真正接触到,才发觉这支箭究竟有多大的力道,竟然他手里的刀险些都招架不住,而且手掌都被震麻了,足以见得射箭的人厉害程度。
并且他们之前还当着诸多的突厥士兵,但是那人的羽箭,却依然如入无人之地,直接射到了他们的面前。若不是思磨反应得快,恐怕贺亦瑶现在已经一尸两命了。
看着被砍到一旁的羽箭,贺亦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已经快要受不了,每次总是在死亡边缘徘徊,与其这样,她宁愿待在后宫里,与那些人拼阴谋诡计。此刻面对暴力的死亡时,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真只是待宰的羔羊!
“该死的混账!撤!”思磨终于还是放弃了,他眼看着自己这边的人,不断倒下。为了避免到时候身边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他决定不再坚持这场没有胜算的厮杀了,直接下达了撤离的命令。
一个个骑上马之后,再次狂奔起来,后面也没有羽箭再追来。思磨不由得放下心来,认为那些人只是不想让他离开福建。不过究竟是不是突厥人,还有待考量。当然这些已经不是他现在要思考得,他此刻最该担忧的,就是如何逃离这里。
他们的人马损失了将近一半,还有不少受伤的,若是遇到了谁,根本就没有抵挡的可能性。
思磨有些心不在焉,看了一眼周围沉默不语垂头丧气的士兵,心底的焦躁感越发明显。他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有几道人影冲了过来,他外围的几个士兵立刻就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连哼都没哼一声。
而他刚想做出反应,就见一个男人手指弯曲成爪,猛地冲着他的面门抓来。思磨心里一惊,立刻向后仰,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直接将刀抵在了贺亦瑶的脖颈上。
“别动,不想她死就别再出手!”思磨扬高了声音大喊道,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若不是他刚才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恐怕马背上的贺亦瑶已经被人带走了,他也要面门受伤了。
动手的几个人立刻都停了下来,卢英已经被一个浑身黑衣的人救走了。
思磨眯起眼睛,细细地瞧着这几人。出了方才直接攻向他的那个男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只能看见那双冷若寒冰的眼眸。
至于那个险些抓瞎了他眼睛的男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马旁边,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他。当然那个男人不会这么做,因为思磨手里的那把刀,紧紧地贴在贺亦瑶的脖颈上。由于方才力道太大,没有控制好。都已经瞧见了贺亦瑶脖子上的血痕,有几滴鲜血滴了下来,染红了雪白的刀刃。
不过片刻功夫,又有一大群人骑着马赶到,此刻都站在那群黑衣人的身后。虽说一个个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是赶了许久的路,但是气势不减,都虎视眈眈地盯着突厥这边的人马,一副随时都准备好开战的模样。
“把剑放开!”齐珣冷冷地开了口,看着贺亦瑶脖子上的那道伤痕,脸上的神色犹如二月份的冰雪,寒凉刺骨。
“你就是大秦的狗皇帝?”思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声问了一句。只是他说惯了“狗皇帝”这三个字,一时之间竟是没有改过来。
齐珣的面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他眯起眼睛看向思磨,眼神之中带着冷光,那副模样像是看着死人一般。
过了片刻,他不由得轻嗤了一声,轻轻抬了抬下巴,十分欠揍地说道:“你就是那个突厥的小杂种!”
他的语气里不带有任何反问的意思,显然就是用陈述的语气说这句话。
思磨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暗自磨了磨牙,拿着刀的那只手更加用力了。原本一滴滴慢慢往下流的血,忽然变得快速起来,贺亦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下意识地抬高了下巴,生怕那一刀割下来,她就这么没了。
“你待如何?”齐珣看着贺亦瑶,脸上的神色不变,只是在与贺亦瑶对视时,眼眸中闪过几分慌乱。
两个人仅仅对视了一眼,就各自撇开目光。思磨不是个蠢货,如果他们二人看着对方太久,泄露了什么情绪,只怕会让思磨钻了空子。
“借兵!”思磨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两个字,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齐珣看,似乎怕他耍什么花招。
“借兵?大秦与突厥一向仇怨甚深,不少将士的父兄就是被突厥的人杀死的。你把大秦的士兵借走,确定能回去祝你夺得王位吗?”齐珣冷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嘲讽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