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说拿一个死人来对比,总是不敬的。
沈初柳倒也不在意,摆摆手:“走吧,该回宫了。”
她还是信的,妍昭媛不是个嘴上说这些话的人。
这位,端的是高岭之花的范儿,内里多厉害这些年也算看见了。
摇摇晃晃又是一整天,回宫的路上,皇子们就没了来时候的兴奋了。
回到了宫里,天已经黑了。委实不早了。
各处都是一样,用膳之后就早早的歇了。
第二天一早,皇后那集齐了人,就将众人一并带去了太后宫中。
皇帝也来了。
皇帝本来昨儿就要来,是太后传话说皇帝累了一天了,明日再见吧。
于是这一早上,皇帝便来请安。
众人彼此见礼之后,太后叫了坐。
与嫔妃们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客气几句就叫各自回去了。
太后单独留了皇帝与皇后。
这便是有话说。
太后将人赶出去,只留下他们三人。
“先前贞充仪那事,哀家是不知道。珏儿便是有些不适,也那么大的孩子了,怎么就能这么养着。”李太后叹气。
“贞充仪是慈母之心。”皇后笑了笑道。
“是慈母之心,也是溺爱。这样不成。如今不比先帝那时候。那时候先帝子嗣少,哪一个都看重,都要好好读书好好习武的。”李太后摇头:“如今皇子多了,不比那么苛责。可也不能这样散漫。”
她这话是说当年皇子就那么三个,还有两个处境艰难,自然是要发奋上进的。不然怎么活?
如今嘛,皇子多了,选择多了,你不上进自然有人上进的。
“母后说的是。”皇帝应了一声,却没继续说。
他选择听李太后说。
“哎,珏儿小时候身子不好,也是叫那起子小人害的。哀家瞧着他三灾两病,小小的人瘦的不像话。自然也是溺爱多了些。如今他也大了,总不能读书上再这么不上进。哀家的意思是,皇帝日后严格些。管皇子们这事,哀家做不了主,皇后也做不了主。总还是要皇帝耐心些的。”
“母后的意思,朕知道了。”皇帝点点头:“既然母后这么说,朕日后自然会严格些。”
太后笑了笑,就不说这个了,倒是与皇帝皇后说起其他孩子来。
都是好孩子。
又问皇后:“姌儿的婚事一时定不了,皇后你是什么想头?这家世上自然不能差了。”
“臣妾如今倒也没什么想法,一切还看皇上如何定,只是姌儿任性,总也要她自己点头。”皇后道。
“这是自然。姌儿是哀家唯一的嫡孙女,自然尊贵。她不愿意的婚事,勉强又有什么意思?”李太后点头。
皇后笑着应了是。
她其实心里清楚,太后定然也担心二公主的婚事与皇子们挂钩。
虽说她自己放弃了生儿子要皇位,可如果日后的皇子能得到皇后支持,法理上也是有优势的。
这也是这几年来,委婉表示想娶二公主的人特比多的缘故。
皇后其实不介意,只要娶二公主的人真心,就算带一点目的又如何?
人生在世,也不要怕被利用,要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别人未必就肯真心诚意对你好了。
出了慈安宫,帝后二人分道扬镳。
皇帝刚回来,一堆事要做。皇后近来彻底养好了身子,也要收拢一下后宫的事。
愣头青褚故就是这时候撞在了皇帝跟前的。
他跪在了太极宫门口,说想要迎娶二公主。
众人惊呆了,初四饶是见识多也叫他吓一跳。
这位褚故褚侍卫才刚升官,如今也是个从五品的侍卫了。
才刚有资格往太极宫走,这就跪着出幺蛾子了。
皇帝听了外头动静,叫了初四:“怎么了?”
初四心说我说出来不能连我一起打吧?
“回皇上,是褚侍卫,说是……说是想迎娶二公主,这会子在外头跪着。”初四道。
齐怿修果然愣了一下:“哪家的?”
初四就解释了一番,别的不好记得,但是这位在狩猎的时候拿了个第一这是都记得的。
齐怿修气乐了:“叫于禅滚过来。”
于禅赶来的时候真的想死。
万万没想到啊,褚故这小子不吭不哈来这出……
他进去的时候在褚故腰上踢了一脚,踢得褚故都快趴下去了。
“皇上息怒,臣这就将那混小子发配出去。”于禅都要哭了,这算什么无妄之灾。
“你手下的人胆子是真不小。”皇帝这会子笑着看于禅。
“臣知罪。”于禅真的特别冤枉。
他是很看好褚故,因为这小子今年才十六,就有一身好武艺,又老实。
自然是叫人看重的,可没想到他能抽筋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