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菁也就是景飒曾对皛皛说过的那位特别能说的老太太,听闻她对杜燕芳的评价后,景飒还嘲讽的说过,这位杜老太太全身上下,就连根汗毛都充斥着对杜燕芳的嫉妒和厌恶,小时候必定吃过杜燕芳的亏。
看似不过是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对于同族堂姐心存怨气,但实则这里头大有文章。
皛皛继续道:“从她的评价里不难看出杜燕芳是个怎样的人,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又非杜家本族,是旁支,在杜家微小如尘,这样的身世,会让一个人变得极其事故,同时也会有一种信念——想要锦衣玉食,就必须抓住一张长期饭票。何况她又是一个身患绝症的人。不得不说,杜燕芳的命运多舛,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从小她就学会了如何讨好别人,而且目标明确,是和她同一辈的堂弟堂兄们。因为她很清楚,这些堂兄里必有一个是未来的杜家族长。如果能够得到族长的疼惜,那么日后无论她的身世如何,在杜家都会有一席之地。可是最后,她却放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和杜亦尘颠沛流离,尽管杜亦尘在日后也给了她物质并不匮乏的富贵生活,但她和杜亦尘出走的时候,杜亦尘可是个连吃饭都要她接济的男人,怎么看,都不是她正确的选择。她却义无反顾,而且还是在杜家为她找了一门好亲事的前提下。难道这不矛盾吗?除非她眼界开阔,早已算准了杜亦尘日后会发达。”
皛皛笑了笑,“但我认为像她这样的女子,不可能看得那么远,那样的身世下,她只会去抓住眼前能看得到的富贵。所以这个选择,并不是她自己的决定,而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得。”
杜亦尘再有钱,在富贵,也只能生活在山沟沟里,而不是真正的上流社会,绝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看向杜亦坚,“这个人是谁?联系一下杜亦尘的能力,答案就昭然若揭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仔细的观察着杜亦坚的反应。
杜亦坚正襟危坐,死死的盯着她,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只能是你!”皛皛清晰的公布了答案。
杜亦坚的两颊肌肉微微抽搐了一记,然后笑道,“我都不知道现在的警察那么会编故事。”
“编故事?”皛皛摇头,“我从来不编故事。”
“你说燕芳受了我指示和亦尘离家出走?
指示和亦尘离家出走?这不是编故事,是什么,我有什么理由……”
皛皛打断道,“理由很简单,因为你需要杜亦尘做你的替身,做你的手,好奠定你在杜家的地位。”
她没再用您这个尊称,因为眼前的这个老者根本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国手或是仁心仁术的医生,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沽名钓誉,为了自身荣耀,罔顾亲人的恶徒。
“住口!”杜亦坚举起手中的拐杖,方向直指皛皛的肩膀。
皛皛抬眼,冷凝的目光就像十二月的冰雪,看着高高被举起的拐杖。
外头的康熙看到这一幕,怒火冲天了,立马就想冲进去海扁一顿杜老头。
曹震和景飒赶忙抓住他。
“放手!”他怒吼。
“万岁爷,你放心,皛皛不会有事的。”
他要是进去了,今天这娄子肯定是捅定了。
里头,皛皛平静无波,完全无惧,杜亦坚如果敢动手,她不介意卸掉他一个胳膊。
不,他是个老人,卸胳膊太严重,劈断他的拐杖可能会好点。
但杜亦坚没有将拐杖落下,在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又将拐杖收了回去。
他道:“你说杜芙是我的女儿,燕芳是我的堂妹,是近亲,我如何和她……”
“呵呵……”皛皛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狰狞的看着她。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杜亦尘的女儿名叫杜芙,对于再三声称没有再和弟弟联系过的你,又怎么知道他的女儿叫杜芙。”
她之前说的可是‘杜亦尘的女儿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您的女儿!’
是的,从进门开始他就给杜亦坚下了一个圈套,然后又直接了当,激了他一下。
人被激怒的时候,是不会去细想对方先前说的是什么。
杜亦坚的脸孔愈发狰狞起来,唇角也跟着抖颤了数下。
“杜老,你还要继续反驳吗?”
她的目光犀利无比,在她的眼里杜亦坚找不到任何可趁之机。
皛皛也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速战速决才是硬道理。
“如果你还想拿杜燕芳和你是堂兄妹的关系来搪塞,大可不必,因为我和你一样清楚,她虽然姓杜,但却不是杜家的孩子。”
杜亦坚的瞳孔猛的一收缩,“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