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打了别人家姑娘一个巴掌么,司浅的脸上还有着两个巴掌印,这不是还了么,挑断了脚筋也就算了,还要把她送进医院!
这哪里是人,根本就是恶魔的做法!
而更让司母觉得崩溃的事情,司易刚刚说的那一番话,这是做人哥哥说的话么,太过于冷情,太过于冷漠了。
“行了行了!——”司战在旁边听得烦心,他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语气沉沉,“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我们不听辛芯的,强行把女儿留下么,我觉得阿易说的没错,浅浅做错了事情,进去了能够长长记性也好,我看啊,浅浅现在这样,大部分都是因为你给宠坏了。”
“我宠坏了?”司母简直都崩溃了,她看着眼前的两父子,眼眶红肿,“你们还是不是人?为了司家,叫我们女人大局为重,你们不管浅浅,可我不能不管,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的女儿被人欺负成了这样,我连说两句的资格都没有了,行,你们都是伟人,就我一个妇人!”
司母的眼泪哗哗哗的流。
她一想到自己女儿那悲惨的命运,为人父母的,怎么可能会承受的住。
了解了过程,司母直接站了起来,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
“妈——”
司易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有些担忧。
“不用管她,就因为她亏欠浅浅,所以才导致浅浅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司战闷闷的抽着烟,自己的女儿被欺负,他心里头也不好受,“那辛芯不是个好打发的,到时候我会派人去牢里打点打点,不让浅浅过的太惨。”
司战算是看得明白。
之前也对司浅愧疚,可时间长了,司浅那点道行也装不了多久,在家里对她们乖巧懂事,可是那笑脸却假的很,他也算是看了无数的人,对司浅的伪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只是他念叨着,这个女儿刚回来,对家里还不太亲近,便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如今出了这种事,他心里头唏嘘,若是以往自己能够好好管教,或许司浅也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浅浅还未成年,到时候会被关到城北的劳教所,那里的条件不是很好,我是打算暗中拨款过去,找个名头修葺一下,只是这些都不能让辛芯有所察觉。”
司易有些头疼。
家里头母亲太过于疼爱司浅,好几次只要司浅一句话,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改变传娱的一个决定,若不是因为自己也觉得亏欠司浅的话,必然是不会同意的。
现在却不想,自己的妥协反倒是害了她。
司战应了一声,沉吟道,“浅浅现在还在昏迷中,估计你妈现在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两天你就先不要在家里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嗯,我也正好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爸,辛苦你了。”
司易也不想管这个棘手的事情,站起身来,就出了书房。
—
离开了书房的司母,动作轻柔的进了司浅的房间。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少女沉睡蹙眉的模样,总觉得心疼的不行。
这个女儿,还真是遭罪了。
想到是谁把她女儿弄成这样的,司母心中就止不住的痛恨。
没有哪个母亲,会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更何况,她还会对这个女儿,有着深深的亏欠。
这么看着。
眼泪掉了下来。
司浅手动了动,随即睫毛微微的颤着,她睁开了眼眸,白色的天花板,外头是阳光扫射进来,一切都充满了美好的味道。
可她却变了。
右脚传来的锥心疼痛。
让司浅恍恍惚惚的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完整了。
她不能够像是正常人一般的行走了,她从此会变成一个瘸子。
眼圈莫名的红了起来,听到一旁的啜泣声,司浅侧过了眸去看她,是司母在哭。
看着母亲在哭,司浅的眼底是冷漠的,更甚至有着淡淡的嘲讽,哭有什么用,自己的腿还能够好么,不能够了不是么?
察觉到司浅醒来。
司母忙站起了身来,俯身上前,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声音放柔了,“浅浅,你还好么?”
“妈,”司浅唤了她一声,抬起眸看向她,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我还好,你不要哭了。”
可是她眼底的痛楚,却在此时绽放的刚刚好。
看到这个样子的司浅,明明自己痛得要死,却还要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哭的女儿,司母如何还忍得住这眼泪,一个劲的就流了下来。
这么好的女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司母吸了吸鼻子,紧紧的握着司浅的手,“浅浅,你要是痛,你就告诉妈妈,妈妈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