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甩过,带落那小旗几丝头发,那小旗摸了摸脸,骇然倒退几步,身后的士兵赶紧纷纷让开,任我们长驱直入,我皱皱眉,和沐昕对望一眼,他一挑眉,两人同时会心一笑。
有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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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直闯入帐时,正听见朱能在帐中和属下笑谑:“沐家那小白脸若再来了,爷爷就请他帮忙刷刷马桶……练兵?笑话,就他那身子骨儿,练散了我还没法向王爷jiāo代……瞧着吧……给支兵他带着,不出三天,定得夹着尾巴逃回脂粉窝……哈哈……”
“如果我不逃呢?”
沐昕声到人到,面色平静的接上朱能的话,我不怀好意的跟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朱能。
朱能有一瞬间的尴尬,笑声吞在肚子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时不知道如何下台,愣了半晌,突然提起手,啪了甩了身边的部下一巴掌:“妈的,怎么不通报就放人进来了!”
那部下正愣愣的盯着我,冷不防挨了这冤枉的一下,急忙苦着脸,连声道:“属下去查,属下去查,今天当值的是郑涛,属下立刻拿他查问……”一面跳起来指着我和沐昕:“你两个什么人!不知道擅闯大营是死罪么?来人啊!给我……”
“啪!”又是一巴掌。
“你这尽给老子办蠢事的蠢货!”朱能bào跳如雷:“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活着就是要给老子找麻烦的吗?”
那可怜的部下捂着脸,动辄得咎,哪里还敢说话,接着便瞪大眼睛看见上司满脸不qíng愿的给我施礼:“见过郡主,沐公子。”
我和沐昕淡淡还了礼,我知道沐昕定然有话要说,便自去一边找了椅子坐了,等着看戏。
朱能先将那些发傻的部下遣了出去,只留了几个亲信,和沐昕分宾主坐了,尴尬的咳了咳,正要开口,沐昕已淡淡道:“朱将军还没回答我先前的话呢。”
“嗄?”朱能摸摸脑袋:“什么话?”求助的看看四周:“什么话?”
部下们被我们这不清自入搅得昏头昏脑,俱茫然以对,我望望四周,从袖里暗袋里取出颗梅子吃了,慢慢道:“沐公子说的是,如果我不逃呢?这句话是回答将军那句‘不出三天必得夹着尾巴逃回……’”
咳咳咳……朱能猛咳,咳得黝黑的肤色都起了微红:“这个这个……郡主不必提醒了……我想起来了……”
我诧道:“朱将军可是受了风寒?身子不慡么?将军身负重任,日夜辛劳,还是多多保重贵体的好,”我从袖里掏出宝贝梅子,诚恳的递过去:“这是我家婢子用甘糙腌制的梅子,味甘而酸,有止咳化淤,调理肺脏功效,将军可要试试?”
朱能的大脸已经可以开酱料坊,青红皂白的不知道什么颜色:“……多谢郡主……这个这个,我好得很……不需要……嘿嘿……不需要……”
我笑一笑,放过戏弄这憨直的汉子,逗弄他,太胜之不武了,低头慢慢继续吃我的东西,朱能悄悄用袖子抹抹额头,转头对沐昕道:“我那是玩笑,玩笑……”他对着沐昕,说话就稳健多了:“不过沐公子,你也不要逞一时之气,小将承认说话是过分了些,可也是为你好嘛,我手下的兵,野得很,你一个公子哥儿,难道还真有什么本事降服他们?”
他越说越流畅,高兴的去拍沐昕的肩:“不是我瞧不起你,王爷叫你帮助练兵,你就在我在营帐里呆着,帮我参谋参谋文书之类,和将官们谈谈兵法演练什么的,也是一样嘛,你舒服,我也好给王爷jiāo代……”
“沐昕从来不需要给谁jiāo代。”沐昕静静坐着,长眉一挑,目光雪亮的bī视朱能:“将军好意,沐昕心领,然男子汉大丈夫,可杀不可rǔ,沐昕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如此给人看低而不有所作为?”
他轻轻晃肩,甩掉朱能搁在他肩上忘记收回的手,缓缓站起,道:“至于参赞军务,谈论兵法,这样的重要事务,将军自有专门的幕僚,哪用得着我班门弄斧,只怕若当了真,反惹人笑话,既如此,沐昕也只好将兵营里的马桶,带回王府慢慢刷了。”
“噗。”
我暗笑得差点将一颗梅核吞进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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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能的脸一红一白,半晌悻悻道:“沐公子,我是粗人,比不得你们这些才子,斗嘴的事,我是玩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