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白了江睿一眼,“你看吧,你看吧,到你自个身上,你就接受不了了。还一个劲的说大姨不通人情。”
谁敢当她的家属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沈家且不说在江州的地位,单说景萍跟景微是姐妹,这就是向晚的大姨了,这就必须得把沈家一家子请了,但沈星跟凌绍国的也说要订婚了,沈星到底是算沈家的,还是算凌家的?
曾美桂不放心,要陪同。向晚扭不过母亲,也只能算了,没办法,她这个曾经不孕的女儿居然怀了孕,在母亲的眼里,比国宝还要国宝。
而另一桌的蒋欣坐在景微身边,眼睛里只有凌绍阳。
父母是不可能的,她没脸回去找。
“那我不是嫁给你了吗?”这意思说的女人最好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不要嫁人算了。
景微头轻轻一偏,落在蒋岩松的肩膀上,轻声道,“岩松,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江睿脸色一变,“那不行!”
江睿拉过向晚的手,“宝宝好吗?”
新婚三天后,又到产检之日,江睿依旧陪同,由于这次要验血,所以空腹,从医院出来后,向晚饿得头晕。一定要去知味轩吃包子。
办着吸引所有杂志,报纸,电视,网络的一场婚礼。
“嗨,女儿嫁出去是难受,我现在都怕生的是女儿。”
凯瑞大酒店,江睿的产业。
江睿哈哈大笑,“这试验呢,让别人去做就行了,咱们就当他们是前车之鉴,自己的孩子以后不能走那种老路就行。是吧?”
江睿坐在轮椅上,白衬衣,浅金领带,黑西装,锃亮的皮鞋。
“你说什么?”
江睿轻叹了一声,又偏头看着向晚,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有婚前恐惧症的,特别是她要求结婚之后,天天的恐惧。“真的吗?向向,你嫁给我,不会是因为其他原因吗?比如内疚?比如觉得我曾经为你做过好多事,你觉得欠我的?比如……可怜我?”
“怕什么啊?”
可是不对,这里都是孕妇啊,刚才那女的,因为妈妈挡着,没太看清,孕妇摔下去了?
自从江睿出事,向晚怀孕之后,曾美桂就变成了一个有些迷信的人,天天求神保佑那俩孩子能好起来什么的。被蒋欣一说,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这边这些人说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就想着明天一大早,她就得去庙里烧烧香,求个平安。
待向晚看清是被抬上担架的人是苏苓的时候,很吃惊。
蒋欣被江睿的话呛到,却不敢说否认,江睿又道,“向家以前也不比蒋家差,哪有什么凤凰和非凤凰之说?凤不凤凰的还不是一出生就确定了的?”
曾美桂心率加快,“欣儿,快给姐姐道歉!”这是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说出这么冲霉头的话,这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谁还愿意听着这些话来煞风景。
于是她开始补血糖,调血压,一调就又是两三个月,孩子一大,人流不能做了,要做引产,引产说是胎儿已经成形,对母体伤害过大,但她血糖血压依旧很低,且因为出现过几次昏厥的现象,不敢给她引产。
爸爸,妈妈,绍阳,就连生她的生母,这个时候也是维护向晚的,每个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都被向晚抢走了,一个都不留给她。
“行啊,到时候你看看江先生是怎么把小崽子管好的,我可跟你说,我的女儿那肯定是不能嫁远了的,我多辛苦才把她造出来的啊,凭什么便宜了别人去啊,嫁就嫁了,还不能让我看到啊?”说完还附带一个“哼!”
向晚不肯要司机和曾美桂去打包,怕汤汁流出来,江睿知道她馋,便说陪她一道去吃。
别的孕妇来产检,那是一脸的幸福甜蜜,可她每次都痛苦不堪,从刚怀孕到现在每周都要来问为什么不可以做人流,到现在问为什么不可以做引产。
“……神经病。”而对江睿的义正言辞,向晚小声的嘟囔了一声。
手握住江睿的手,捏了捏。
向晚绾着松松的发髻,头纱,钻石,动人的新娘妆,白色的抹胸婚纱报着篷松的大摆,浅跟的婚鞋。
苏苓慢慢走向扶梯,听到向晚那一句无可奈何式的幸福话语,心底一片苍凉。
偌大的红毯铺就的席台上。前一秒,司仪的口才刚刚引得所有宾客捧腹大笑。
孩子不能要,要不得。
按照真的出生日期,向晚的确比蒋欣大那么两天。叫姐姐,也是该的。
然而,那两张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却是能让所有人看着都能感受一种心酸的幸福,那种酸涩的幸福可以让人的眼睛发胀。
江睿嘴上是挂着笑,可慢慢眯起的眸光,正细细的打量蒋欣,这个女人,若不是因为跟向晚的关系千丝万缕,他早就对她动手了,向晚现在不管是跟蒋家的人,还是跟曾美桂,感情都非常好,而这两边的人对蒋欣的感情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