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说。”
见钟柏龙肯听,钱旭立马来了精神,又从口袋里掏出半片厚铁块,“头儿你看,这是我刚刚在门外的草丛里捡到的,据我观察这应该是大门上的,切面比较不规则,应该是被重物砍掉或是砸掉的痕迹。”
捏着那枚五公分长,三公分厚的不规则铁片,钟柏龙又点点头,目光里出现满意的神色,总算他带的钱旭和岳玉峰能有出息了,他日一定能超过他。闷
钟柏龙别有深意地看看两个逐渐成长起来的手下,心中大感欣慰,大手一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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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带了几十个人去,回来只有光杆司令一个。
佟冠楠看着一身是血的黑子摇摇晃晃站在自己面前,心里既恨又恼,好你个黑司曜,居然早有准备,把我几十个人全做了。
“大哥,对不起……我黑子对不起你……”
“不要说话,好好养伤,丁子,你他妈的把医生叫来了没有?”佟冠楠一面扶着黑子到沙发上坐下,一面催促打电话的丁子。
丁子苦着脸,“大哥,一听说到咱们这儿来出诊,那些医生全说有事来不了。”
“私人诊所呢?”
“也是一样。”
佟冠楠索性把黑子背起来往外面走,他就不信了,这么大的城市还找不来医生。
眼见老大亲自背人,丁子忙跟了上去,“大哥,我来吧。”
佟冠楠没要丁子接,“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去外面叫二子准备开车。”
躺在佟冠楠的背上,黑子人虽然意识模糊,却也能听得到,心里那个感动,发誓一旦等他黑子身体恢复,他非要替老大干掉那躲在阁楼上的对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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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现象还是梦境,因为她梦到了最疼自己的妈妈,一样的温柔笑脸,一样的温暖大手,一样的软言软语,一样柔软的唇亲亲她的脸蛋,一样的美味饺子。
她吃着盘子里的饺子,睁大眼睛说,“妈妈,我梦到你走了,不要我了。”
“傻孩子,妈妈一直在这儿,在你身边。”妈妈夹了一只沾醋的饺子放在她的小碗里。
她开心地咬一口妈妈做的饺子,“你不会离开昔昔吗?”
妈妈摸着她的头说,“不会,妈妈永远在昔昔身边,但是呢,昔昔是大姑娘了,得学会自立,要坚强,不要哭,哭是孩子才做的事。”
她低下小脑袋,只有在妈妈面前她敢才说真心话,“昔昔不是故意想哭的,妈妈,昔昔会乖的,会坚强,就是有时候忍不住。”
“妈妈知道,妈妈希望你说到做到。昔昔你不小了,上了大学要积极和同学打成一遍知道吗?不要再一个人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以后出了社会你更要学会和人打交道,这是一门大学问……”
“昔昔懂。”她很认真的听,认真的记,妈妈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在心里。
梦里她吃着好吃的饺了,和妈妈聊得好开心,妈妈走后她不知道该怎么笑,在这一刻她肆无忌惮地笑着,挥霍着自己愉快的心情,牢记着和妈妈商量的事,要学会长大。
醒来是残酷的,她躺在陌生的地方,坐起身来心口有深深的失落,小手摸上脸颊,上面好象还留着妈妈的吻。
妈妈,你放心,昔昔会听你的话,学会坚强。
情况比钟未昔想象的要糟,黑司曜真的中弹了,两颗子弹,一颗擦破头皮,一颗在背部,不深,不是致命伤,却导致人昏迷了两天。
这两天里,钟未昔一直守在他身边,倒不是她想守,是有人逼着她守。
谁?
黑司曜本人。
他昏迷中双手在空中乱舞,她醒过来去看他,刚一靠近,他像寻着味道一样拉住她就不撒开,任凭她怎么挣就是挣不开。
想着他是为了她而挡的子弹,算是欠他一个人情,也就随他去了。
向恺默来看过黑司曜几次,每次都来的不是时候。
两个人一个昏迷,一个趴在床沿睡着,所以看两眼也就退了出去,反正曜那小子只要女人,不要兄弟,他待在那儿岂不是大煞风景。
睡醒的时候,身上热得很,长时间趴着有些累,直起身时肩膀和手臂都是麻的,身上好象有东西,扭脖子的时候这才注意到身上披着一件厚毛毯,夏天身上披这个,难怪会觉得热。
不知道是谁帮她披的,钟未昔把毛毯拿下来,不经意地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清清亮亮,似乎醒了好一会儿,这么一想,再一看被他攥住的手,急忙抽出来。
他躺在病床上,力气倒不小,反应也快,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冷冷的口吻中注入一抹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那时候他病着,半梦半醒,她让他握,那是还债,可这会儿他清醒得很,又拉着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