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的钟未昔吓得转醒,眼神有点迷茫,聚了几秒才聚到他身上,慌忙低下头,人往车里缩了缩。闷
“下车!”黑司曜温柔尽失,抓住她的手直接拽下去,丝毫不顾她发出的哽咽声,花在他的故意拉扯中掉到地上,他一脚踹出去,掉进了不远处的花丛里。
钟未昔看了一眼,没吱声,这花是她上街给姐姐到超市买日用品,半路上光头送过来的,她不要,光头就硬塞到她手里,人往车子里一钻,车就开走了。她想扔掉,走了半天没找到垃圾桶,刚看到前面有,正准备跑过去就被人拦住了,后来就发生了那一幕。
“带我去哪儿?”她脚步快跟不上他,他走得好快。
“去洗澡。”他的声音硬得像石头,动作强势,她的手腕上发出疼痛的讯息。
洗澡?他想干什么?想要她的真身吗?不,她头皮发麻,又快哭了,“我不去。”
他绷着一张冷脸,把人带到楼上,再塞到浴室,“由不得你,洗干净。”
战战兢兢洗完,镜子中的自己锁骨上有一片很明显的痕迹,心惊的用他过大的浴袍包住自己,擦好湿发便不敢出去。
她没有能力反抗他,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这间房间她曾来过,那天他和哥哥在这里打游戏,哥哥一直输,他当时的眼神总是漫不经心定在她身上,那时候她的神经就绷得紧紧的,怕极了他。
正陷在回忆与接下来的恐慌里,浴室的门被推开,她瞬间睁大眼睛,黑司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是一套连衣裙,白色的,极漂亮。
“换上。”他口气仍是凶的,她小心地接过来,托在手里,他转身出去了。
换衣服的时候她提心吊胆,生怕他会中途闯进来,好在没有。
她换好衣服往镜子前一站,差点没认识自己,好美,洁白的颜色,层层叠叠的蛋糕裙,每层都有漂亮的蕾丝,衬得她秀白的小脸好亮,像个十足的小公主。这是她梦寐以求的裙子,他是怎么知道的。
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在外面催,“换好了就出来!”
她不敢,呆在里面不出去,他就进来,她吓得扭头看他,这一看他惊奇地望着她,瀑布般倾泻下来的秀发微湿,白皙的俏脸带着沐浴之后的嫣红,双腿均匀纤细,穿着他过大拖鞋的一双玉足仿佛某件工艺品,脚掌曲线柔美,脚趾因紧张而稍蜷,分外可爱。
“出去吃点东西。”他用自己无法控制的嘶哑声音缓慢而困难地说着,勉强移开目光,率先大步出去。
知道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钟未昔不敢放松,低头跟在他身后。
向恺默吃完药睡了一会,这会儿不吃饭,吵着要黑司曜陪他说话,所以午饭就改了地方,场面搭配得比较奇怪,一边是躺着的伤员向恺默,一边是放着精美食物的餐桌,以及坐着享用的两个人。
“喂,太没良心了吧,你们在那里大吃大喝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我眼睁睁看着?我眼睁睁看着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我喝这种照得出人影的粥?黑司曜,你虐待病人,我不干。”
黑司曜停下切牛排的动作,挑眉看过去,“不干?那你想干什么?”
“起码也给我个妞泡泡。”向恺默以唇努努桌另一角的钟未昔,意思是你泡妞,让兄弟我在这里干瞪眼,你舍得么?
“如果我说没有呢?”黑司曜突然很想看看好友的反应。
“没有就把你的小情人让给我,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给他一根竿,这小子倒顺竿上了,黑司曜淡淡垂眼,执起红酒杯放到唇前轻抿着,“我倒是听过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你记反了。”
“喂,喂,我哪里记反,明明是你颠倒黑白,靠……”向恺默哇哇大叫起来,“我不喝,我不喝这种粥,当水喝还嫌塞牙缝,我不喝,我要喝红酒,我要吃牛排,我还要……”
钟未昔不敢切面前的牛排,悄悄看他切过的,一刀下去血丝都出来了,红红一滩在雪白的盘子里,看得她想吐,也就他这种人才吃这种带血的东西,她不吃。
听到他在和人说话,对话好奇怪,不像他平常那种凶的口气,有点和人开玩笑打趣的口吻。
钟未昔实在有些好奇,不禁朝那个大叫的人看了一眼,看得她真想笑,那人好奇怪,全身绷带躺在床上,旁边有个保姆小心翼翼在喂他喝粥,其实粥也不是很薄啊,他说得夸张而已。
最让人想笑的不是这个,是他们坐在一个病人面前大吃特吃,的确有点那个……
她小嘴边隐藏的一抹笑尽在他的眼底,黑司曜阴霾的心境这一刻有了温情,默这小子还真是一味调味剂,要不然他们这一顿饭冷冷清清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