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你和她能结婚吗?强扭的瓜不甜,昔昔她不愿意。”黑司曜脚步未停,浮出一丝讥笑。
“不要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在她身上划一刀!”钟涵炎向后退,警惕着黑司曜的逼近。
黑司曜笑笑,没有听钟涵炎的,仍在进发,笃定地说,“你不会舍得伤害她,哪怕你伤害了全世界的人,你也舍不得伤害她一分一毫。”
随着他的接近,钟涵炎有如被野兽牢牢锁定住的猎物,慌乱到无处可逃。
黑司曜不亏和他相处过几年,极了解他。的确,他舍不得伤害昔昔,刚才她急着见黑司曜,自己在匕首上划了一刀,他的心就跟着疼起来。
可是被黑司曜一眼看穿,这对于钟涵炎来说无疑是可怕和惊惧的,握匕首的手抑制不住的抖着,“我说了,叫你别过来!”
屋子里气氛剑拔弩张,钟涵炎随着黑司曜的靠近呼吸越发粗重,尤其是黑司曜那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蓝眼盯着他,而他用来要胁的人没有实质性的效果,进而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几乎要把他压垮。
“妈的,我再说一遍,你要是再向前一步,我就割下一刀!”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他和昔昔以后的幸福,钟涵炎满头大汗,随着这一声嘶吼,刀锋恨下心割下去,殷红的血争先恐后从嫩白的皮肤里冒出来。
钟未昔疼到不由自主抽气,马上用牙齿咬住唇。
黑司曜眸子深沉,一眼看不到底,脚步跟着停下来。
钟涵炎张狂地笑起来,对怀里的钟未昔说,“昔昔,你看到了吗?这个男人根本不爱你,他不顾你的死活来要胁我,你说这样的男人值得你爱吗?啊?”
钟未昔闭上眼睛,现在再多的话也是多余的,对他只有刺激作用。
可钟涵炎不这么想,他瞪大了眼睛,微抖的手变得有力,手臂绕过她的胸前勒向自己,非要她说话,“回答我的问题。”
“哥,不要再错下去,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去自守吧,你还是我的好哥哥,还是我最喜欢,最尊敬的好哥哥。”
“自守?哈哈,我他妈的为了你做这么多,到头来你叫我去自守,我凭什么去自守?就为我杀了钟柏龙和潘拉?哼,他们全该死。”钟涵炎似乎想要刺激她,装作想起了什么的口气,靠在她耳边说话,眼睛却死死盯着黑司曜,“哦,对了,你还记得你爸爸死后是没有内脏的吗?你想不想知道他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临死前说了什么?你想不想听?”
钟未昔睁开眼睛,眼圈红着,没有说话。-
“我捅了他一刀,当时他还没死。我捅的位置不对,没一刀要了他的命,当时他在我面前倒了下去,血流了一地板,他在血泊中抽/搐着,我乘热拿刀把他衣服划开,当着他的面在他的胸口划下第一刀,慢慢的……慢慢的往下拉……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脏被我挖出来,我要他到死都在恐惧中,我先挖他的肺……我说,‘看到了吗?你的心是黑的,你不配做一个好父亲。我拿去卖了,还可以买点钱去给昔昔打通关系,让她在监狱里少受点罪’。他当时拉住我,他的手冷的不成样子,他说,‘我对不起未昔,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知道你最疼未昔,等她出来后,帮我照顾好她……’哈哈,他早干嘛去了,临死才忏悔,我才不信……”
钟未昔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不顾一切嘶鸣起来,“不要!不要再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爸……爸……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她的反应在钟涵炎的预料之中,一看钟未昔情绪失控,钟涵炎注意力被转移,黑司曜赶紧有所行动。
然而没等他举起手中的枪,钟涵炎制服住了钟未昔,警惕地躲在她身后,连后退几步,匕首仍架在钟未昔的脖子上,盯着黑司曜手中的枪,“把它交过来。”
“好。”黑司曜开口,十指勾住手枪渐渐往钟涵炎面前递。
谁知钟涵炎极狡猾,指着旁边的书桌说,“把枪放在这儿,快!”
钟未昔紧张地皱起眉头,一旦这枪落到哥哥手里,就会变成杀死曜哥哥的武器,不,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曜哥哥被杀死,她要救他。
屏住呼吸,钟未昔在黑司曜把枪放来的一瞬间陡然发力,但钟涵炎显然早有准备,手上的刀一紧,她吃痛,被制住,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渐渐摸到了枪,疯狂的笑在这张曾经阳光的脸上渐渐绽开,无比阴沉。
钟未昔惊惧着,颤抖着咬起唇别过脸去,她不敢看,不能看,她想好了,如果曜哥哥死了,钟涵炎也别想得到她,她会下去一起陪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