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出来没隔多少时间,没见到他,发现与总统套房相连的书房里有动静,他在里面讲电话。
她擦干头发,自己爬上床,小心翼翼留了另一半的位置给他。
躺在被子里,旁边是空空的,他不在,平常沾枕就着的人今天睡不着。
爬起来翻出手机来看,她看到有一条短信,是牧离发的。里面只有一则笑话,看完忍不住笑了。
“在看什么?”他的声音突然从天而降,她微微转过头,他俯身而来,双唇轻轻吻过她的。
“没什么,一个笑话。”她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香烟味,皱了皱小眉头,“你不洗澡吗?”
他俯脸在她上方,瞄了一眼被她放到枕头下的手机,转而凝视她的眼睛,唇线拉出笑,“正要去。”闷
“去吧。”她笑着抬起脑袋,勾住他的脖子,亲亲他的下巴,上面有硬硬的胡茬,扎得她小嘴微疼,“再不快去一会我睡着啰?”
“那你等我。”他唇间轻笑着,又恋恋不舍揉揉她的发,起身进了浴室。
平常这个时候钟未昔已经爬上床睡觉了,他一走疲倦笼上来,不禁闭上眼睛,打算在他回来前先补个觉。
枕头在震动,手机又有短信,她左手越过右肩去枕下摸手机,眯着眼睛打开,又是牧离。
这一次也是条笑话,和刚刚是一个系列,不过内容真的很好笑,她再往下翻,有一句话是他的,“最近和他在一起开心吗?我可惨了,被那姓黑的送到叔叔身边,跟犯人一样看管着,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原来牧离被曜哥哥送到叔叔身边了,难怪这阵子没消息,钟未昔点了回复键,才按了两个字,浴室门打开了。
她浑然未觉,等到身体被圈进带着雾气的宽大怀中才意识到是谁,“曜哥哥,你吓死我了!”
始作俑者正埋在她颈窝处,细细吮她白皙滑嫩的颈项,眼睛却瞄到手机上的内容,语调淡淡的,“你的笑话还没看完,这么长?”
她还沉浸在刚刚令人捧腹的笑话中,忍不住想要和他分享,指着手机说,“是牧离发的,他那个人就爱作怪,发的短信好好笑,你要不要看?”
他停了两秒,专心吻着她的颈项,语气却是少有的硬,“不看!”
“怎么啦?”她察觉到了,想看他,可他把脸埋在她脖子里,她看不到。
“刚刚在想什么?”他答非所问,抛了一个试探的问题给她。
“我没想什么啊,不是说过了么,我在看短信。”钟未昔经常会选择性的忘事,她习惯性活在当下,把过去的不愉快锁在记忆深入,忘了几天前的不愉快,忘了某个人因为吃醋失去理智,差点要了另一个男人的命。
她话音刚落,他反手一捞,“你当我是瞎子,你这是在看短信吗?”
屏幕上是她回复到一半的短信。
他满脸阴沉,抓住手机的大手仿佛要把手机当场捏爆,钟未昔终于把他的反常读懂了,笑了起来,手指摸上他冰冷的脸庞,“曜哥哥,你不相信我吗?上次我说得很清楚,我和他没有男女感情,回个短信嘛,而且不信你看我回的是什么。”
黑司曜哪里还有心思看,他怕自己看了会忍不住把这小丫头活活掐死,当着他的面就敢和江牧离调情,万一他不在身边,那他们不是更要无法无天?
该死的,他绝不允许!
看他握起手机的大手高高扬起,钟未昔本能地闭起眼睛,下一秒,手机没发出死亡的响声,身侧的床铺被重重锤了两下,发出反弹的闷声。
她惴惴不安睁开眼睛,见他已经坐起来,然后钻进被窝拥住她,他的身体很热,不是欲/望,是醋意。
“曜哥哥。”她摸出一个规律,别看他平常跟冰山似的冷冷冰冰的,可当他过于安静的时候往往是爆发前的沉默,所以小心翼翼地回过身,靠在他怀里哄着,“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你,一直是你。曜哥哥,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意不管过多久,经过多少事永远不会变。”
显然,这句主动告白加甜言蜜语将冰山男哄得稍微融化,可是脸色仍然很难看,跟块烧黑的铁板般,大拇指骤然捏住她的下巴,“今天你必须和他断干净!”
“行,听你的。”她松了口气,其实她和牧离根本没有开始,哪来所谓结束和断?不过为了哄他开心,先应下来。
哪知道他居然说做就做,翻身起来拨电话,她一看,那电话是拨给牧离的。
这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轻声哄着,“曜哥哥,太晚了,明天打好不好?”
他不理,甚至为了防她干扰,大步下床,走到窗台前,等着电话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