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未昔和钟涵炎走后,付施婕一脸疑惑,柔声问黑司曜,“刚才是钟未昔吗?我是不是眼花了,她怎么瘦成那样,有点跟电视上抽了鸦片的人似的变得不像……”
下面的“人”字被付施婕咽回去,付施婕轻浅一笑,“瞧我,怎么给忘了,她坐过两年牢,当时她和我在同一家干洗店打工,突然传出被警方抓了,我们都吓了一跳,一打听才知道原因。照我和她接触的经历来看未昔人挺单纯的,不会做这样的事,当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你说是不是?”
黑司曜紧抿着嘴唇,冷冷地看着付施婕笑得像只狐狸,一言未发,不着痕迹地抚开臂弯里的玉手,转而走进宴会大厅。
付施婕低头看一眼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挑挑唇,踩着高跟鞋赶紧追上去,“老公,等等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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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董和韩总并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钟涵炎扶着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女孩进来,小心翼翼的样子,随后是韩果儿一脸不甘心地跟进来,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于是饭局就散了。
沉浸在恍惚的情绪里,很多人很多事如翻江倒海冒出来,钟未昔随钟涵炎回家后,头痛的厉害,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醒来钟涵炎就站在床头。
“昔昔,哥哥带你去看医生,不要怕,不是医院,这个医生和哥哥是朋友,她会和你聊天,陪你玩。”
牢狱可以磨掉棱角,磨掉敏锐的感官,钟未昔反应再木讷迟钝,心智没有变,她知道哥哥以为她心理上有障碍,昨天被韩果儿哄骗下楼差点有危险也是因为她一直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去费力动脑筋猜谁对她好,谁对她坏,那太累。
她想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多好。
当晚钟涵炎被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吵醒,这几天他睡眠本来就浅,爬起来顺着声音来到昔昔的房间。
她背着门蜷身睡着,看上去一动不动,连胸口最起码的起伏呼吸都没有,偏偏那若有似无的啜泣声时尖时利,如同尖锐的玻璃从心尖上刮过,听得人一阵阵跟着毛骨悚然,钻心似的难过。
“昔昔,是哥哥,哥哥在这儿,昔昔乖,不哭。”他哽咽着,颤抖着用手去抚她的背,那碰到的后背如同一块坚硬的铁板,处处是突起的骨头。
可能是他温和如煦的声音起到作用,也可能是他抚背的轻柔动作起了作用,哭声渐渐停止了,最后她渐渐有了一起一伏的微弱呼吸。
钟涵炎呆呆在坐着,枯坐在床边想了一整夜,昔昔变成今天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除去黑司曜的迫害,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带着这份内疚,他抬起胳膊挡住脸,在阴影中两边的眼角划出晶亮的水珠。
外面蒙蒙亮,房间里的灯亮了,钟涵炎趴着没动听着她慢吞吞起床的声音,叠被子,拖鞋在地上摩擦出笨拙的响声,随后洗手一阵水流的声音,过了一阵她的脚步又回来,昔昔个子高而瘦,走动时带一股冷风,再出了房间。
钟涵炎紧绷着身体抬起头,长时间的睡姿使他慢慢打开麻掉的身体,摸了把脸,等恢复正常后进洗手间,半夜后洗漱出来。
钟未昔低头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用他说什么,自动站起来,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知道昔昔接受去看医生,钟涵炎反而不敢看她的眼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经过了昨天的事他看出来昔昔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是心理医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能去求救于专业人士。请心理医生救救他这可怜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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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姓钟,同姓,钟涵炎也是多方托人才预约到这家私人心理诊所,钟医生是个女医生,看上去也就三十一二岁的样子,戴一副蓝框眼镜,面色和善,看到钟涵炎和钟未昔进来,并没有急于就诊,倒是让他们先坐,聊的话题挺随和的,让人一开始的紧张在不知不觉中得到放松。
钟未昔似乎并不反感,钟医生问什么她答什么,尽管反应半上几拍,要耐心等上一会。
下面进入深度治疗,钟涵炎一看钟医生的眼色,借口说要上洗手间,悄悄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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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7章 人面兽心
大概一个小时后,门开了,他从长椅上起身,钟未昔从里面出来,钟医生朝钟涵炎点头,“今天就到这里吧。请钟先生到服务台预期下一次的时间,如果方便的话,下周同一时间再来。”
“谢谢,麻烦了。”钟涵炎办完手续,交了一份价值不菲的费用,牵着钟未昔的手到停车场。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