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认出来又怎么样呢?就算白京抓了她做人质,那个人也不会受威胁。
“你真的叫钟未昔?”白京眯着一双小眼,禁不住上下打量,心里暗想这就是黑老头所说的那个女人?
怎么这么小?黑老头没搞错吧,他儿子口味这么特别,竟然中意一个如此发育不全的小女孩?
会不会他被黑老头给耍了?
应该不可能,黑老头没事耍他做什么?估计就算他有这闲空,人家黑老头也没这功夫。这么说是真的啰?
对付这种小女孩白京自有一套,押了口店长递上来的茶,慢吞吞说,“我听说你一个堂兄被人给打了,真是可惜呀,那家医院我有熟人。他的病但凡是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他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没成家吧?唉,不能传宗拉代是男人就受不了这打击呀,我的熟人里刚好有这个科的主任医师,由他亲自看病很有可能会有转机……”
钟未昔咬唇,她是个临时工,老板主动开口帮忙可不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总得付出点代价,但是哥哥的健康她放心不下,只要有一线希望她总要试一试,“谢谢老板。”
“客气!谢就不用了。”白京一摆手,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道出自己的目的,“只要你帮我做件小事,你哥哥的医药费不光我包了,我还会请全国最好的医生来治他,你看怎么样?”
正文 第165章 铁石心肠
钟未昔感到一阵冷,勉强压下去,鬼使神差中轻轻点了点头。
晚上下班九点多,她毫不犹豫拨了那串数字,等对方一接听,马上问,“是不是你的人打的?”
电话里有人笑道,“我不是大哥,是钟小姐吧,我大哥去洗手间了,人一会出来。”累
原来不是他,听声音是邹逸的声音,钟未昔的心七上八下,“嗯”了一声,静静等着,握着话筒的手指克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打电话前心里反复在问,真的要这样做吗?说不上来是害怕或是心虚,不管怎么说他欠她一个答案,她不能不问,因为牵扯到她最在乎的哥哥。
等了几分钟,话筒里隐隐有说话声,然后那头安静了,她清晰听到他的呼吸声,情绪瞬间失控,死死地攥住话筒,声音微弱,“为什么?”
他没听过她的声音含着如此的抖音,估计她已经知道,一贯冷声回答,“没有为什么,人是我让人打的。”
他承认了,她心跳得厉害,耳朵里轰轰大响,两只手掌满是湿热,声音益发虚无飘渺,“为什么要这样做?哥哥对于你来说是陌生人吗?记不记得你们一起逃过课,记不记得你们一起喝酒,记不记得你们跑到后台,打赌猜我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记不记得后来你们把我和姐姐偷出来,背我们走很远的路去看一场两毛钱的录像?你记不记得……”闷
嘴唇哆哆嗦嗦的话快说不完整,喘得厉害,仿佛一个步入老年的老人,“我们到底得罪了你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我们?到底欠了你什么……”
欠了什么?欠我的还少吗?黑司曜蹙紧眉,想冷笑却终究没笑出来,拳头咯咯响,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罢了……她合上眼,逼眼泪倒回去。
打这之后,她经常能在上班或是下班的时候碰到邹逸,有时候是午征,还有时候是庄迟,这些人好象与她特别有缘,其实缘是什么,缘是可以克意制造出来的偶遇。
而且这几个人好象不是在监视她,倒更像是保护,保护什么呢?他愧疚吗?因为愧疚所以叫他的兄弟这样补偿?
她想笑。
白京的话回响在耳朵里,当午征走过来说明晚有个聚会,问她要不要参加的时候,她听到自己轻声说,“好。”
翌日是周五,黑色轿车在学校对面等候着,她毫不犹豫坐进去。
膝盖上的背包紧紧地被抱住,异常紧张地按在怀里,车子越往目的地开心就越往上提,反复问自己这样做对吗?
这样做可以吗?钟未昔,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头好疼,心好乱,身体好冷,哥哥的影子在眼前不停晃动,还有另一个催眠的话一声比一声高,“我要是你的话,可不会这么软弱,欠的债是要还的,他不仁你不义,不然你哥哥可就白牺牲了。想想就为他不值呀!”
她曾想过会不会是白京的人冒充他的人打了哥哥,曾在哥哥醒后问过,哥哥一开始不肯说话,后来眼眶红了有所松口,拿起手边的热水瓶往地上摔,“出去!”
“哥。”她吓了一跳往后缩,哥哥的反应太大,是不是哥哥已经……
“我和他有多大的仇?为什么要让我生不如死?为什么!”钟涵炎痛不欲生,剑眉倒竖,扯烂了被子,棉絮在空气中飞舞,到处都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