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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169)

“钟小姐。”男子看上去很年轻,神态中透出一丝干净的笑容,“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钟未昔眨眨眼,脑海里好象有一点印象,又确实想不起来,这样一愣神,那公交车卷着尘土飞快地开过去,她想拦那车哪里停下来,赶紧拔腿去追,赶不上这趟车,她今天就回不了青州。

只顾追车的钟未昔被伸出来的手臂拉住,“坐我的车吧,顺路。”

她摇头,挣开对方的手,上次陆尧的亏她吃怕了,不想再和陌生的男子接近,她宁可晚回青州,回何妈妈家借住一晚。闷

“你真不记得我?”年轻男子仍旧是笑着,乡下的风刮在人脸上丝丝的疼,连呵出一口气,搓搓手,“车里暖和,到里面谈。”

钟未昔哪里肯,“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抬腿就想离开。

快走几步,那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肖鹰认识吗?他是我二哥,黑司曜是我大哥。”

唇上一片白,她的眼睛睁那么大,微微挪动转过来,想起来了自大宅里醒来朦胧中好象看到过他和那人站在一起,他是那名医生。

看钟未昔点头,年轻男子自我介绍,“我姓庄,你叫我庄迟好了,粗学了点医术,在兄弟中排行老五。”

庄迟大概在城里待惯了,乡下风野,冷得他拢好外面的大衣仍在搓手,眼睛盯着开着暖气的车里,可钟未昔不想进去,轻声说,“谢谢你救了我,笛子怎么样了?”

“我既然在二哥去之前答应过保她没事就一定没事,再过几个月保证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

“去?他去哪里?”她听出一丝异常,听过那些人称呼,庄迟嘴里的二哥是肖鹰,冰冷的小手瑟缩着塞进鹅黄色羽绒服的口袋里。

庄迟足足隔了一会,才说,“你不知道也难怪,当时你晕过去了,二哥他走了,临走前把他妹妹托付给大哥……”

肖、肖鹰死、死了?怎么……怎么可能?钟未昔瞪大眼睛看着庄迟,只觉得所有都陌生,陌生到让她迷茫,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忍不住倒退两步,想不到肖鹰会死,她以为……以为只有笛子遭了陆尧的毒手,没想到为救笛子,肖鹰会付出生命的代价,难怪黑司曜看到她那么生气,难怪会嘲讽她花痴,原来是肖鹰死了,怪她造成了他的好兄弟枉死。

是她,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虽然和肖鹰接触不多,却是看得出来肖鹰为人义气,重情义,这样的人怎么会死?他才二十出头,大好的年华……

都是她不好,为什么要带笛子去还陆尧的什么外套?为什么要让笛子和陆尧认识?都怪她,都怪她。

这一切的结局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只这样一个事实让她心底的委屈和难过几乎被内疚与自责的海洋整个覆没。

紧紧咬住嘴唇,她仍是没控制住眼底的酸涩。

钟未昔眼眶泛红,快要哭出来,庄迟倒惊讶了,按说二哥和大嫂没这么好的交情吧,据兄弟们讲二哥也就听大哥的吩咐接过大嫂几次,上一次分手二哥就改口叫钟小姐了,或许这只能说二哥人缘好。

“我……我到这里来送点钱给二哥的妈妈,都是二哥这些年攥的全部家当,大哥让送过来,又添了一大笔可观的数目……”庄迟毕竟见过世面,可在国外可没见女孩子动不动就哭,说话忍不住有点打结。

钟未昔把哽咽咽下去,点点头,轻声说,“谢谢你告诉我。”

看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庄迟不确定是不是说错了话,挠挠后脑勺说,“反正我东西也送到了,不如捎你一程,从这里回青州你得转好几趟车。”

钟未昔摇头,指着小镇的方向,“我今天不打算走。”

绕开庄迟,钟未昔躲在何妈妈家外大哭一场,天快黑的时候被在外面玩回来的何弟弟看到,她被领回去住了一晚。那一晚和何妈妈挤在一张床上,听着何妈妈若有似无叹了一夜的气。

第二天一大早搭最早的公交车,临走的时候何妈妈一脸的疲态,拉着她的手说,“未昔,你都要走了,阿姨跟你说说悄悄话。其实呀尤笛不是最大的,在她上面我还有个大儿子,十几岁就跟他的大伯跑到美国,从此没了音讯。早些年他开始从国外给家里寄钱,我没要,主要是这孩子太任性,说走连个话都没留,我生他的气也是想他能早点回来。昨天你走后有个年轻的男人到家里来,说是他的朋友,给家里带点东西,我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那哪里是一点东西,那是好多钱,这些年他在外面干什么,我是一概不知,我这个当妈的也犟,没怎么关心他。这下好了,我知道他可能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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