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冷哼道:“你是不是怕你家小姐嫁不出去,你也不能出嫁,所以着急啊?”
月灵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替我自己着急,我是替小姐着急,也替秦王捏一把冷汗,更替老爷担心。”她知道,依她家小姐的性子,这场婚事只怕会被她弄出极大的事情来,到时候秦王与老爷反目,只怕整个相府都会受到牵连。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鞭炮声及锣鼓声,舒欣冷冷一哼,脸上笑意更浓,她知道玉修来迎亲了,她在心里道:“好戏马上开场!”
月灵忙把凤冠戴在舒欣的头上,戴好后又将喜帕给舒欣盖上。
舒欣拉过月灵的手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此时不跟我一起陪嫁过去还来得及!”
月灵闷声闷气的道:“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将这些!我的命是你的,你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虽然知道以她家小姐的性子,嫁过去肯定不会消停,可是她更清楚的知道,若是留在相府,那些姨娘们肯定会收拾她,以前有小姐在,她们是不敢把她怎么样,可是小姐一出嫁,她的命运,她自己也极为清楚。
舒欣叹了口气道:“秦王府的生活决不会像相府里这么平静,你跟着我过去只怕会吃很多的苦!”
月灵目光坚定的道:“我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反正真出了什么大事,她家小姐也不会弃她不顾。
舒欣看着她,长叹了口气道:“真是一个笨丫头!”她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话,有些话她终是问不出口,还是顺其自然吧!
玉修骑着一匹枣红的骏马来相府迎亲,骏马高大,品种纯良,一看就知道是匹良驹。他一袭大红的喜袍骑在马上,平日里他都是一袭淡雅的白衫,显得高贵且不食人间烟火,而今日里这一身大红的衣裳,却让他显得有一丝喜气,他眉宇间始终含着一抹淡浅浅的笑意,俊雅中又不失温和。狭长的眼眸里含着点点笑意,也有一抹淡淡的喜悦,于是他便也沾上了烟火之气。
秦王无论穿什么衣裳,都是人中之龙。
玉修看着蒙着喜帕的她,不由得微微有些恍惚,若不看她的长相的话,她还能引起他满脑子的幻象,她的身材极好,修长的身形,纤细的柳腰,柔美的肩膀如刀削成。但是一想起她的性情,他狭长的眸子里却满是趣味,这场婚事是他一手策划而成,只是到了此时他的心里却又别有一番滋味,在现在的他看来,娶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他原本设计娶她,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之所以选择了传闻中长的又丑性子又暴戾的她,是因为对他而言,这普天之下的女子,全部只是一个符号,她的美和丑,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反正他不会爱上她。可是这一段时间的交手,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曾经留在心底的伤,反而淡了许多。她的机敏及满身的灵气,让他常发自内心的赞叹,她是他见过的最为特别的女子。
一想到这里,玉修的嘴角微微上扬,娶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上很多,他以后在王府里的日子,当不会那么无聊了。他想起自己昨日里巴巴的往相府里送同心锁的事情,他的眼里又升起一抹无奈,她似乎并不愿意嫁给他。
只是在他的心里,她愿不愿意都没有本质的差别,反正她是要嫁给他了,虽然他承认娶她的手段有些卑鄙,但是却不能改变他的计划。
他看着她由舒相引着坐进了喜轿,嘴角微微上扬,他原以为她在他这里吃了一记闷亏,依她的性情,怎么样都要折腾一番,却没料到她居然如此温驯,实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迎亲的路上也极为顺利,他原以为她和乔悠然感情不浅,乔悠然若真是个男人的话,怎么样都会出手阻拦。虽然昨晚朱雀回报说乔悠然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还卧床不起,但他还是在迎亲的路上暗自布满了人手,以防出现了意外的状况。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迎亲的路上顺利的超乎他的想象,连一个闹事的人都没有。到处可见男子的欢呼之声与女子的哀叹之声。
男子欢呼玉修娶了舒欣,飞雁城里少了一害,女子哀叹秦王娶亲,皇城又少了一个黄金单身汉。
当迎亲的队伍回到王府时,玉修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当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心里不由得一惊,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是因为在意所以怕她耍花招吗?心里一阵默然,面上却不动声色。
玉修走到喜轿面前,象征性的踢了踢轿门,随后便掀开了轿子上的喜帘,伸出手将扎好大红花的绣带递给她。绣带柔软如水,玉修的脸上的表情也温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