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见得那些暗卫们即使用尽了内功也只是将河堤挖开了少许,心里不由得大急,按这样的速度,在天明前只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那河堤挖开了。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声:“什么人!”片刻之后,便见得一个副将带着一队士兵巡查过来。
众暗卫心里一惊,手中的剑便也停下来挖河堤,手上均捏了剑诀,个个眸子里露出了杀机,这一夜的月光虽然极为明亮,但是要看清楚众人的表情却并入容易,但是整个气场便已经怪异无比。
青龙和明月的手也握在了剑柄之上,两人交换了一个神色,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坚决,两人心中均想,此时若是暴露了身份,就是拼死也要将舒欣救出去。两人都是一般的心思,一股淡淡的杀气也从两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舒欣听得那声喝声,心里也不由得大惊,只是她心里也再清楚不过,此时若是暴露了身份,他们将凶险无比,这些暗卫再厉害,也不过只有几十个人罢了,而这左翼的军营为前线的补充,里面怎么也有数万人,几十个人又如何能从数万人的手中逃脱。
她在心里思索着脱身之策,一双眸子里满是灵动之光,正在此时,来人却道:“你们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河堤上来做什么?”
舒欣的眸光流转,猛然想起他们此时全部身着玉临军营的军装,一个念头极快的在她的脑中回旋,她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暗中吃了一颗变声丸,紧接着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的道:“不要那么大声!”说罢,她又轻轻的走到那个副将的身边。
那副将满肚子狐疑,又感到身周的气场不对,心里不禁暗暗戒备,见得舒欣靠近,他的手也握到了腰刀之上,只是见她走路凝重,看起来武功平平,当下心里虽然有戒备,却又放松了些许。他冷冷的看着她道:“你们是哪个营的?怎么会深更半夜在这里?”
舒欣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侧道:“我们是刘将军的部下,昨天晚上有个兄弟出来撒尿,在这片河堤上捡到金子,我们觉得不信,便也跟着来看,没料到,还真的有好几个兄弟捡到了金子,你看!”说罢,她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金子来,那金子在月光下泛着点点光芒。
那副将一见得金子,眼睛都亮了起来,却还是问道:“可是刘毅将军的部下?”
舒欣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刘参将军的部下。”她本来想回答说是的,可是见那副将的眼神有异,知道他是存心在试探,话到嘴边,急忙改口。
说完之后,她的心里异常紧张,绕是她平日里镇定异常,谎话连篇,可是到了此时,她的手心里渗出了点点汗水。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只要她的话一说错,便凶险万分,只怕真的会被捉了去。她的一只手上拿着金子,另一只手已从袍袖之中扣上了毒药。
她原本并不知道什么刘毅刘参,只是那一日她在玉修的书房时,无意中看到了一份敌方战况分析的名册,上面写着刘毅和刘参两个名字,她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此时听得这个副将这么一问,便决定赌一把。
她的运气实在是很好,刘参打仗的本事不怎么样,但是极会拍马屁,又极为怕死,而刘毅打仗的本事比刘参来好得太多,但是性情刚硬,不会奉承拍马,所以这次战事一起,他便被命为先锋,在前方和玉修交战。
那个副将为人仔细,此时又值交战的非常时期,说实话,他并不相信河堤之上能捡到金子,恐是奸细,才出言试探,不料一试舒欣却能对答如流,而昨晚上,又确实是刘参的人马在巡逻。听得舒欣说完之后,对她的话不禁又信了几分。
那副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刘参将军的人,只是你们难道不知道军营里有规定,入夜后不得随意走动吗?”
舒欣听得他的话,悬在胸口的心终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她这一次是蒙对了,当下嘻嘻一笑,有些谄媚有些讨好的道:“我们当然知道这个规定,只是你也知道,当兵的军饷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又哪里够我们的花销,平日里找一个姑娘,一个月的军饷也就没了,更别说做其他的事情了。听得这里有金子可以捡,兄弟们又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手里的那块金子塞进副将的手中道:“但是我也知道军法严明,大哥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这一块金子就当是我孝敬给你老人家的,还请大哥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兄弟一马。”她的神色甚是狗腿,点头哈腰的模样像极了兵痞。
青龙和明月听得她和那副将的对话之后,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手中的剑也微微的松了下来,那股杀气也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