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扶住了跌撞到自己怀里的小菱,陈梓弘虽然一直都在门外看着一切的发生,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对着小菱问出了一句有点多余的问话:
“没事吧?”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小菱根本反应不过来,扑到了陈梓弘的怀里后,本能的握着陈梓弘的胳膊让自己保持住了重心,她便抬眼望向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神兵,刚好接上他望向自己的关切眼神,听见这句温柔的关怀。
轻轻摇摇头示意自己一切OK,小菱便转头去望向一路摔下楼梯的丁夙,犹豫着是不是要亲自走下楼梯去扶他起身悭。
‘我来吧。’
似乎是看出了小菱的犹豫,陈梓弘轻轻放开了搂着她的手臂,越过了她的身体边走下了几格楼梯,对被墙壁的阻力停滞了滚动的轨迹的丁夙伸出了手。
躺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这一路的滚落楼梯不仅让丁夙的手臂再一次受到了撞击,也让他身体好几处被楼梯的直角线刮擦撞击出了新的淤青室。
看着陈梓弘带着平静的表情缓缓走下楼梯,并对自己近乎友好的伸出了手,丁夙立刻就猜到了某种可能,嘴角苦涩的干笑了一下算是自嘲,便努力撑起了身体,握住了陈梓弘的手,借力后努力重新站起了身子。
果然,当丁夙刚刚靠着墙站稳了身子,他立刻听见了陈梓弘的开门见山:
“丁先生,我不知道你怎么会一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鹌鹑当箭靶,我也不清楚你一而再临时修改的剧本究竟会是怎样的结局预设,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关键,当年抢走你奖学金的是魏展涛,致使你女朋友变心的也是魏展涛,如果你真想要报仇,请你直接去找他,不该招惹无辜的人,如果你参加这个厨艺大赛是想用实力争取一张飞到展涛面前的机票,我完全支持你,如果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么,无论你的目标是什么,我都不可能对你的所作所为听之任之。”
面对陈梓弘这一番直接揭穿他动机的通牒,丁夙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轻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忍着浑身新伤旧患的痛楚,继续带着他的面具,继续伪装着淡定:
“从我住进那家奢华的医院开始,我就知道你们会调查我,没错,魏展涛害我失去了这辈子唯一可能幸福的机会,我是恨他入骨,但我还不至于幼稚到玩复仇那么小儿科的游戏。”
“展涛赢走了奖学金,那是靠他的实力,你输在技不如人,至于你的幸福,如果那个女人真的爱你,就不会因为任何的外因而变心。”
“原来这些简单的道理你们这些豪门少爷也都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夸张的冲进来阻止我吻小房子,既然都在门外站那么久了,为什么不再多点耐心,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不是说一个女人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因为任何的外因而变心吗?陈梓弘少爷,你应该不是那种没有自信的男人吧,如果不是怕小房子变心,那你应该就是洁癖了,因为她暂时是你的女人,所以你决不允许任何男人碰她。”
故意用了暂时这个词,丁夙眼底语气里的轻蔑完全不遮掩,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控制住了渐渐攀升的浑身疼痛感,抬头望了一眼楼梯平台上的小菱,丁夙的嘴角微微暴露了一思抹苦涩。
“从我手臂骨折住进医院之后,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调查我的来历,别说他们,就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会惊叹缘分的神奇,就那么在外滩偶然搭讪了一个发呆很有特色的女生,竟然就能那么顺利的靠近了一个我多年来处心积虑想要靠近的豪门家族。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告诉你我的过去吗?就是因为你实在是个太不会演戏的傻丫头,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凑够一开始就确定今天是一个守株待兔的特别布局,你应该早知道了我和魏展涛之间的过节,只等我靠近你暴露丑陋动机,那么,你想看见的报仇戏码是什么?我处心积虑的拆散你和混血王子的天作之合?我在大海捞针大赛里投毒制造惨剧陷害魏家,还是我乘机靠近魏展涛唯一的妹妹,从她未婚夫手里抢走这个有严重心脏病的病公主,让她从此为我要死要活?”
虽然没有一句主语,但小菱知道,丁夙的这一段话完全是对着自己所说的专属对白,接驳着他突然变得陌生冰冷的眼神,不由得脸上燥热一片。
没错,就在昨晚,陈家人围坐在餐桌边上,严肃地告诉了她关于丁夙的身份,和他曾经处心积虑靠近影月,靠近魏恒星甚至陈梓弘的种种举动,然后劝她将计就计的配合丁夙演戏,试图套出他靠近她的真正动机。
只是小菱真的不知道,她自以为已经很完美的演技竟然被丁夙第一眼就识破了,只是,既然他已经识破了自己的伪装,既然一早就知道陈梓弘会监视一切,他为什么还要对自己演戏演全套,甚至不惜摔下楼梯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