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时光曾这样(26)
☆、(二十一)
这场人为的针对明澈的车祸yīn差阳错的促使我在病chuáng上消磨了不少辰光,并且嵌进了三根钢钉固定骨头,韩以佳安慰我说在他们中国有一句勉励人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使其伤筋动骨,我觉得这句话比较适合现在的我。
闲来无事,我经常会想,蜘蛛侠被蜘蛛咬了一口,因此才变成蜘蛛侠,我身体里的钢钉会不会也促使我发生段奇遇,比如变身钢铁蜘蛛侠之类的,把这想法说给阿澈以佳听,前者笑笑,后者笑笑说:“我觉得你有可能变身钢铁加鲁鲁…”我:“……”
卧病期间,明澈and韩以佳变着法的煲骨头汤给我喝,我一边来者不拒的同时一边庆幸的想,幸好我伤的不是脑袋,不然他俩整天给我炖猪脑子,我还真吃不消,对于车祸这事,阿澈很愧疚,总觉得我是代他负伤了,但其实我觉得我伤了比他伤了更具商业意义,其一,舞蹈是他的天赋,而美貌和犀利才是我的利器,换言之,伤了腿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影响,其二,伤了他他得忍着,伤了我,我现在也得忍着,不过至少对方不得不忌惮,我以我的家族发出声明,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明澈。
那时候新人组的行程已经相当紧凑了,有时他俩一起来看我,有时是以佳自己,我以为他俩和好如初,然后就是一直幸福的走下去了,然而不幸很快降临,那天韩以佳来看我时打了招呼就晕倒在我面前,晕倒的很是地方---医院,一应抢救设施齐全,等结果出来,我才突然明白,我妈说的没错,这姑娘果然脑子有毛病。
那是她脑癌复发后的第一次晕厥,就叫我赶上了,她醒来时很平静,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祈言,我就要死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以佳这姑娘已经病入膏肓,确切一点来说,我第一次见着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事到如今,我别无选择只能帮着她瞒下去,怕她出事,之后她的每次病发都是我陪在身边,有一次我站在她的房间外,听见她小声的叫阿澈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急促,听的人心都要碎了,我推门进去,见她死命的攥住chuáng单,指骨挣得雪白,她睁开眼睛,想对我笑却猛地蹙起了眉,我想,一定很疼。
我问为什么不叫他知道,她疼得眉尖都蹙起来,死命忍了一会子,等疼痛慢慢过去,才缓缓开口:“他见着我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
这世上有个姑娘,她不怕疼痛,也不怕死亡,她只是怕瞧见阿澈因为她痛不欲生。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对她说:“你只管和他在一起,什么时候你觉得非走不可了,你走就好,剩下的事情jiāo给我,我会跟他说..”她那时比刚和明澈恋爱时瘦削了不少,闻言略垂了眼睫,一双大眼睛愈发显得雾气氤氲。
可能是没了后顾之忧,也可能是车祸事件叫她大彻大悟,反正那以后的日子,大家相处的自然平和,仿若从前,阿澈做得到不奇怪,因为他不知情,我做得到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韩以佳也能做到,从这一点来说,韩以佳她是个有勇气的姑娘。
她有把柄在我手里,丝毫也不懂得投鼠忌器,牙尖嘴利的抢白常常不给我留一点面子,哦不,她连里子也没给我留,不过这样也好,不然要是哪天,我打趣她和阿澈时,她不怒反笑,露一个看透世事的矜持笑容给我,那还真叫人毛骨悚然。
相对于我,阿澈的待遇可qiáng多了,那些日子里她对阿澈可真好,就像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里流露的每一分情意,好的自然不落刻意,怕的就是刻骨铭心。
回国之前,以佳还来过一次练习生宿舍,那天明澈不在,是以她是专程来找我的,那天的天蓝的能掐出水来,这样的天气总是叫人特别想安静,我们半倚在栏杆上,半天没有说话,她托着腮眼光看向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我问:“有没有想过,阿澈有一天也许会爱上别人..”她抿了下睫,轻声说:“他该那样的,不过,我怕他做不到,你要帮着他。”
这话听起来真像玩笑,可我一点也笑不出来,她见我不说话,又接着说:“我原先想一走了之,话都说得绝了,只盼阿澈他能把我忘得gāngān净净,就算以后知道我死了,一颗眼泪也不掉,可谁叫你帮着阿澈使诡计骗我回来,我既然这样选了,你就是非帮我不可的,这在我们中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她虽说的头头是道,然而到底还是不能释怀不能安心,她不能,我也不能,我忽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下午,其实连一年也不到,我竟然觉得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