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当海盗女王，只是因为负我！”当说出口，梅千珍才发现自己说错话，拿过箫遥的茶杯，猛地喝了一口，低低道：“我不想说了，你走吧！”

“每次说到我好奇的，你就赶我走，是不是很不仗义呢？我很好奇海盗王救了你，明明是有恩于你，又怎么个负你法？”箫遥玩味的笑着，目光中带过一起淡淡黑沉，她似乎已经猜到什么，但是又不想乱猜，如果猜对了，那梅千珍太可怜了。

梅千珍低低道：“正如你所说，海贼岛上没有女人，我一个女子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保得住清白？”

这样的反问，无非是证明了箫遥所猜测的没有错，箫遥凝重问道：“你是自愿……还是被迫？”

梅千珍冷笑，却没有说话。

箫遥知道，自己是男子，她不会说，箫遥突然解开头上高高束起的发冠，长发瞬间披散，她解开一点点衣领，露出一点胸口。

梅千珍微微一愣，转而苦笑道：“原来是女娃娃！我还想呢，怎会有这般俊美的男子呢！”

箫遥淡然一笑，有礼道：“我叫箫遥。”

“箫遥？这名字倒是很熟悉，好像……”

“江末寒是我师兄！”箫遥笑道。

“你是末寒提的箫遥弟弟？你是女子？！”梅千珍微微瞪大眼睛，有些惊讶，似为自己那小侄子高兴。

见对方因为自己和江末寒的这层关系，卸去防备，箫遥微笑点头，显得很乖巧道：“千珍姨娘。”

“听你唤我姨娘，倒是比末寒唤我姨来的更顺耳！小丫头，你为何前来？”

“为了千珍姨娘你！”箫遥直接答道。

梅千珍微微茫然，低沉道：“为我？为何为我？”

“我只想知道，千姨娘是自愿还是被迫？”箫遥握住梅千珍有些发抖的手，知道回忆过去，她很痛苦，可是有的时候闷在心里更痛苦。

“我不该说的！”梅千珍长长叹了口气。

箫遥安慰道：“既然说了，就彻底说出来吧，说出来才会好受。”

“小丫头，换你，你会愿意和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吗？”梅千珍的声音带着沙哑，眼眶微微泛红，想起那时候的无助，多么希望钳蝎在身边保护，可是他却不在，只能忍受那满口酒味的嘴在身上游走，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箫遥微微一僵，是啊，自己问的是多么愚蠢的问题，他就算当时气恼的离开五毒岛，但是有气就代表爱，说明她心里始终有钳蝎爹爹，又怎么会愿意因为海盗王救了她，而以身相许。

“对不起……”箫遥有些紧张的低下头。

梅千珍微微苦笑，缓缓摇头，“都过去了！不过，说出来的确是好受了，倒是应该谢谢你愿意做这聆听者！”

“你都说都过去了，真的能忘记吗？”箫遥低低问道。

梅千珍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故作轻松的微笑点头：“忘记了！”

箫遥知道她是口是心非，蹙眉道：“你是为什么不愿意接受钳蝎呢？我看得出，你和他应该是相爱的！”

梅千珍淡淡道：“相爱却不一定要在一起，若是留给他的回忆是爱的，那么我就更不应该和他在一起，让他知道，我是那么脏。”

“不，不脏的，你是自愿的，就不会是脏的！只是小事而已！”箫遥用力摇头，想要安慰，却不知道一时说些什么，面对对方悲伤的眸光，不知道怎么安慰。

“有些事情你会懂的！因为爱，所以才会顾虑很多很多，才会因为一些别人看似的小事，不放过自己。”梅千珍微微闭上眼睛，淡笑道：“快离开吧，今日我很累了，若是有空就带着末寒一起来。”

箫遥想要再说什么，可是梅千珍却摆了摆手，不让她再说了。

箫遥叹了口气，低低道：“我还会来的。”

……

五毒岛上，一阵悲伤的箫音响起，他很久没有吹箫，箫音曾因为染千红而悲伤，却因为梅千珍喜悦过，却也因为她更悲伤了。

“钳蝎爹爹。”箫遥低低唤道。

钳蝎微微转过身，看向已经长大的孩子，想到过去，她还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钳蝎收起箫，淡笑道：“遥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箫遥眨了眨妖孽的凤目，故作蛊惑道：“钳蝎爹爹有没有觉得箫遥的眼睛很好看？”

钳蝎这才注意箫遥的眼睛，微微愣了愣，低沉道：“很好看，很像一个人。”

“谁啊？”箫遥甜甜一笑。

“染千红。”钳蝎淡淡说着，说出这个名字已经不是过去的低沉，而是一种平淡的心态。

箫遥微微眯起眼睛，他能够不迷失在自己这双和娘相似的眼睛中，那他是真的已经不再沉醉在娘的记忆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