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遥站在江苍身后,探出左半边脸偷偷看向少年。这人长的真好看,可是他为什么给人感觉像谷北的冰山呢?
江末寒也同时注意到江苍身后的人,他微微蹙眉,却依然冰冷相视。
对视很久,终是箫遥落败,对方眼神太冷,冷的似乎让人感到身处冰山。
江苍转头看向身后的箫遥,宠溺笑道:“小遥儿不是要认哥哥吗?躲在爷爷身后,可认不了哥哥!”
箫遥有些扭捏了起来,不是因为她害怕那少年,只是她怕自己的右半边脸吓到他。
江末寒冷冷看着江苍和躲在江苍身后的孩子,似乎对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兴趣,他低沉道:“我住哪里?”
箫遥不禁倒抽了口气,这人的声音怎么比他外表更冷。
江苍指了指身后,笑道:“就这院子,和遥儿同住!”
“同住?”江末寒眉头紧皱,伸手指了指江苍身后的孩子道:“他?”
江苍的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点头道:“他是箫遥,老夫认得孙儿!”
江末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不和人同住!”
江苍突然板起脸,严肃道:“这神医谷内,老夫是谷主,就是这里当家作主的人,若是你不愿意住这里,那这里就没你住的地方了!”
江末寒冷冷扫了江苍一眼,“我住,他走。”
这冷冷一眼,使得江苍仿佛感觉身上被数道冰芒扫射,江苍僵着老脸,厉声道:“他是我孙儿,怎能委屈她!”
江末寒淡淡道:“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叔公。”
这声叔公没让江苍觉得心里舒坦,过去常常强行要这小家伙这样唤自己,现在他真的这样唤了,反倒让自己觉得心里发毛。
此时他唤自己叔公,无法要提醒自己,他和自己是有血缘关系的,江苍摸了摸白胡子,颇显为难。
箫遥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挺身挡在江苍身前,指着江末寒,蹙眉质问道:“喂,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同住,那么大个院子,你一个人住得过来吗?”
江末寒淡淡扫向突然站出来的箫遥,目光却突然顿住,是因为对方脸上那块青色的胎记。
面对箫遥的质问,江末寒淡淡答道:“因。为。你。丑。”一字一顿,却无比清晰。
箫遥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失落,本想认他做哥哥,以为和爷爷有着一样血脉的人应该不会如此肤浅,现在看来是自己高估他了。
箫遥的脾气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若是换了别人,因为对方的讥讽,应该早已退出,抱着包袱离开这院子,箫遥反倒是个越挫越勇的人,越是不让她住,她偏要住!
“我丑怎么了?!我又不是大姑娘,一身臭皮囊又有何闹心的!倒是你,长的和个姑娘似的,好看的过分,好看的刺眼!我就偏偏要住这里了,要么你滚出神医谷,要么你住在这里!不过……”箫遥微微眯起眼睛,声带冷笑的威胁道:“你要小心你的英俊脸蛋,说不定哪一日我心情不好了,看你的脸不爽了,给你划上两刀!”
眼见这一幕,江苍唯有苦笑,他就知道自己的小遥儿不是好惹的主,看来小侄孙将来没好日子过了!
心下有些同情这小侄孙将来的生活,但是也不得不让他和箫遥同住,他有些无奈的对江末寒道:“末寒,叔公并不是刁难你非要你住这个院子,只是神医谷中,只有这个院子才有医治你的白蔷薇。遥儿住在这里是为了照顾你,你每日需要有人为你扎针,整个神医谷除了遥儿之外,没有人能够帮你扎针。”
“有你。”江末寒口气冰冷。
江苍摸了摸眼睛,故作悲哀道:“人老了,老眼昏花,万一扎错,你的小命可就完蛋了!”
江末寒微垂眸,沉声讥讽道:“你的徒弟不会只有他一人会针灸,他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我把命交给他,岂不是更不保险!”
江苍眯起眼睛,犹如一只老狐狸,“叔公的徒弟当然都会针灸,但是你的脉络奇特,不是一般人能扎的准的,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吗?”江苍低下头,靠在江末寒耳边,轻声嘀咕道:“宫中御医不是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不然你也不会来叔公的神医谷不是吗?”
江末寒紧紧皱眉,显而易见,眼前的叔公并不是老眼昏花不敢给自己扎针,而是利用这话强迫自己住在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叔公一定要自己和这个脸上有胎记的人同住,但是叔公毕竟答应了爷爷要好好照顾自己,应该不会害自己。
江末寒淡淡扫了一眼江苍,再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背着包袱往院子中走去。
见江末寒愿意与箫遥同住蔷薇院,江苍心下微微松了口气,极为认真的对箫遥叮嘱道:“遥儿,从今日起,每日子时,你为他金针过穴,切记一定要快准,他是天生奇脉,若是一个不留神,可能会流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