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事儿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苏礼昨晚没有睡好,这会儿觉得有些困倦,将姜明阳打发走后,又与锦之一道将野味算了算给家里各房送过去,又派人将一份送回娘家,这才回房歇下。
这一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转醒,光怪陆离的梦一个接着一个,等好不容易撑开干涩的眼睛,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半夏!锦之!”苏礼扬声唤道:“什么时辰了?你们怎么也都不叫我起来。”
锦之听到声响忙挑起帘子进屋道:“奶奶,爷打发人会来送信,说公务还没有处理完,怕是要晚些会来,奴婢瞧您睡的熟,就没叫您起来。”
“哦。”苏礼闻言合上眼睛,原来古代也有加班一说,睡了大半个下午,竟是觉得比没睡之前还要疲惫,难道真的是最近累过了头,总觉得人乏的要命,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忽然听到外面“彭”的一声,半夏慌张的从外面跑进来,都没顾上请安,朝身后张望了一下,见没有旁人,便凑到苏礼耳边说到:“奶奶,奴,奴婢,刚才在后园,见有个人从围墙上翻下来......”
半夏的声音慌乱中带着颤抖,苏礼闻言登时就清醒起来,猛得起身问:“什么人?假定和护院都是做什么的?”
“嘘,奶奶您别急,那个人似乎受了重伤,而且是个女子,她说自己叫卫柳。”半夏终于把气喘匀了,一口气说完了下面的话。
“卫柳?"苏礼先是一愣,随即想起那不就是卫柏的妹妹,一边起身下地一边问:“她人在哪里?”
“奴婢并不认得她,不敢胡乱相信,就把人锁在后院花匠方工具的屋里了。”半夏刚才自己一个人在后花园想心事,正想得一颗心搓过来揉过去不成个样子,就见到一个黑影在眼前轰然落地,面颊上也溅到几滴温热粘稠的液体,她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但那个黑影一把抓住她的脚踝,虚弱得说自己名叫卫柳,与苏礼相识,希望她能通传一声。
半夏腹诽不已,哪里有相识的人会大晚上翻墙而入,但是鼻尖飘动的腥气让她明白,刚才溅到脸上的定然是血迹。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苏礼的朋友,又怕她身后会不会有追兵。所以左思右想,只好非尽全力将那人拖到墙角放工具的小屋内,用锄头死死的卡住门,然后就急忙跑回来报信。
“我跟你过去看看!”苏礼对卫柳还是很有好感的,不管怎么说卫柏三番几次得救了自己,卫柳当年也有赠偏方的情谊在,而且那丫头处事爽快直接,很合苏礼的脾气。
苏礼领着半夏和锦之快步来到院中,在门外轻叩两下,只听见里面传出低微的呻吟声,随后响起微弱却熟悉的声音:“苏礼?”
果然是卫柳,苏礼撤掉门口的锄头,刚一开门就觉得满是血腥气,让她的胃立刻痉挛翻滚起来,用力咽了几次唾液,才将那感觉将将地压下去,低声问:“你怎么伤成这样?后面刻有追兵?”
“我刚才追一个贼人,不当心被他所伤,不过他已经死在我的剑下了,哼!”卫柳如今重伤在身,还是忍不住地得意冷哼一声:“我本来打算撑着回去的,但走到这附近实在走不动了,也没力气再躲开巡夜的官兵,不想惹麻烦,正好记起这儿是你的宅子,所以就翻了进来。”
她说罢歪在墙角,双眼似睁非睁地看着苏礼,一副随时就要撑不住的模样,但嘴上还是不肯央求,只随随便便地说:“你可愿意救我一命?”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就是要敲诈你
苏礼吩咐锦之和半夏去抬藤椅过来,自己扯开衣襟先把卫柳的伤口扎紧,免得继续失血,趁着夜色将人抬进自己房里,然后吩咐锦之去将园子里的血迹收拾干净,莫要留下痕迹。
打发半夏出去烧水,准备东西,自己上前道:“你是要请大夫来,还是让我帮你处理伤口?”
“不要大夫!”卫柳许是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神志似乎也快要模糊,但还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想通过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儿有没有外人,死撑什么啊!”苏礼见她把嘴唇都咬得渗出血丝,没好气地斥道,手下也没闲着,将她已经满是血污的衣裳剪开,就看到左肩的位置还在往外冒着鲜血,抓起旁边托盘内干净的棉布,先用力压住出血位置,然后用毛巾沾着热水将周围的血污都擦拭干净。
整个过程中卫柳都银牙紧咬,死撑着不肯出声,看得苏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肩上的伤口很深,只要稍稍松手就源源不断地冒出鲜血,苏礼无奈只好让半夏翻出沈青昊的药箱,将止疼和止血的药粉倒在棉布上,再用力压在伤口处,用布条紧紧地缠牢。这才松了口气,坐在床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