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婚女嫁的本就是人生的正经大事,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待我去跟哥哥说说,让他在朝中各家子弟中留意一下,看有没有人品相貌都不错的,门户也相当的,到时候让他把人约出来,咱们偷偷去相看相看。”苏礼笑着说。
“姐姐,真是越说越远了,你再说我可不敢陪你走了!”苏祯这回真是羞了,涨红着脸嗔怪道。
“行行,我不说就是了!”苏礼见她脸上真的挂不住了,便也就转了话题道,“最近家里一切都好?”
“家大人多的,总是有些个乱,上回夜荷抖出来四老爷那些个事儿,结果四房为了保命将外下所有的商户都上交公中了,大太太抢着往里塞了不少自己的亲信,老太太当时见她大着肚子,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她只生下个女儿,家里原本还在观望的人全都开始向母亲投诚,连原本大太太那边的人,也都有些个不安分呢!”
“真是难为娘和你从中周全!”
陪着苏礼穿过花园,苏祯才道:“我就不随姐姐一道过去了,还要去厨下瞧瞧,家里新换了厨子,我得去瞧瞧,不然觉得不放心呢!”
苏礼回到三房先去看了嫂子,坐着闲聊片刻才又到苏文氏房中。
“什么?你是说苏禅有了身孕?”苏文氏听到这个消息,反应比老太太要大了许多,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
“娘,怎么了?”苏礼疑惑地问,“虽说是国孝家孝两重在身,可……”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只是皇上年少气盛,如今膝下尚未有皇子,他对苏禅宠爱有加,不顾国孝就将她安置在外面,如今若是得知苏禅有孕,难保不会不顾国孝家孝,也要保住这个孩子。”苏文氏皱眉道。
“如是皇上决心保住这个孩子,对咱家也不是坏事啊!”苏礼刚开始还没搞明白苏文氏的意思,但是这话刚一出口,便想通了苏文氏的担心,“娘,您是担心皇上为了抬高苏禅的地位,所以会把爵位给大伯父?”
以苏家大老爷的地位,只能有一个正妻,其余都是姨娘,而若是袭爵,则能添两个侧夫人,如此一来,苏禅的娘就可以从半主半仆的姨娘升为正经的主子,苏禅的身份自然也就得到提升。
“娘,您老实跟我说了吧,爹对这个爵位到底是什么态度?咱家从来都未去争过爵位,若不是大哥他没有子嗣,老太太又对大房有些寒心,爵位也断然不会考虑咱家的,若是爹爹并没有袭爵的心思,那咱家不有什么可争的。说实话虽说那爵位说出动好听,但实际就是个花架子,好处轮不到什么不说,花销却大了不少,说不准还要被人在外面嚼舌头,说咱家都是靠着把姑娘送进宫来换爵位,难道好听不成?”
“现在让我心里不安的,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爹的心思,我三番四次地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不管是争还是不争,好歹给个准话,咱们也好有个应对不是,可他就是个锯口葫芦,怎么问都不肯说,多问几句便就急了。”苏文氏叹气道。
“既然这样,娘也不用过于担忧,爹肯定是心里有自己的计较,毕竟是外面的事儿,就交给爹做主就是了,他总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的不是!”
“希望如此吧!”苏文氏听得女儿这么说,稍稍宽心了些,但是还没等再说别的,就见有丫头挑帘子进门道喜:“奴婢给太太道喜。”
苏礼瞧着那丫头面生,便问:“是谁屋里的?何喜之有?”
“回姑奶奶,怀彤姨娘有喜了,大夫刚来诊脉诊出来的,所以特命奴婢来给太太道喜。”那丫头瞧着干净利杪,说话时候低眉顺目。
苏礼闻言皱紧眉头,抬手将屋里的丫头都挥退才问苏文氏道:“娘,哥哥还真去那个怀彤房里过夜了?”
“唉,男人嘛,还不都是那么回事!”苏文氏叹气道,“再过两年你自己也就知道了!”
“……”苏礼闻言语塞,便问,“那现在怎么是好?是不是该去赏些个东西?”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打法人去送的!”苏文氏招呼贴身的丫头进屋叮嘱道,“出去把知道这事儿的人都给我叮嘱一遍,莫要走漏了这个消息给婉儿知道,若是谁敢啃上没有把门的,让婉儿动了胎气,那我定然不会轻饶了她!”
“看来这怀彤还真有两下子啊!”
苏礼话音未落,就见外头有丫头着急地跑进来道:“太太,奶奶,大事不好了!”
“越来越没规矩,有这么说话的吗?”苏文氏闻言斥道。
“是,奴婢该死,奴婢瞧见怀彤姨娘朝三奶奶的屋里去了,下人们也不敢拦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