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问我,你自己这都还没吃呢!”苏文氏拉着苏礼在桌旁坐下,抬手摸摸桌上的碗盘,吩咐半夏,“端下去小厨房热热再拿上来。”
“怎么去听戏喝茶还弄到这么晚才回来?”苏文氏埋怨道。
苏礼合计片刻,还是讲今天去看苏禅的事情告诉苏文氏,并且说“娘,听三姐姐的意思太后想将公主许配给沈公子,这回你不用担心!”
苏文氏细细打量女儿的神色,见她的不在意不似作伪,心里稍安看来是没动心,不然即使再伪装,也不至于一点儿都看不出端倪。她对这个发现感觉十分满意,笑着从怀里抽出两张银票塞进苏礼手中。
苏礼展开一看,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忙推辞道:“娘,您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缺钱花。”
“娘给你你就拿着,你自己又不赚钱,在京中花销这么大,家里自然要给你钱的。
娘知道你不是个大手大脚的孩子,这些你自己收着,免得什么时候要用钱却没有。”
外头传来脚步声,苏礼见实在推脱不过,便把银票揣时怀里,轻声说:“谢谢娘!”
“你这孩子,净说见外的话。”苏文氏笑笑,待丫头们把热好的饭菜都摆好,“赶紧吃吧,饿坏了吧?”
苏礼折腾了大半天,到还真是饿得不轻,苏文氏反正也不是外人,她便也不再客气地开动了。
“如今你三姐姐虽说还没名分,但已经算是皇上的人,咱家只能有一个姑娘进宫,所以如今就算是尘埃落定,别人用不着惦记,咱们也不用担心了。”苏文氏看着女儿吃饭说,“所以我寻思着,也该开始给你哥和你考虑婚事了。”
说到这里苏文氏些微有些不乐意道:“白棠也是,咱们家又没说非要她做儿媳,不过是你外祖母瞧着她性情不错,才跟我提上那么一句,竟然就这么给你哥弄了个下不来台,也真不是个懂事的。”
“娘,表妹年纪还小,您跟她生的什么气啊!再说我听三姐姐说,皇上很重视年轻的人才,对沈公子就寄予厚望,哥哥跟沈公子那么要好,指不定哪天有好的际遇呢,到时候还怕找不到好媳妇嘛!”
“你说的倒也有理。”苏文氏寻思着也是,没必要这么着急给儿子定亲,毕竟离结婚的年纪还有几年,所以她就把注意力转回到苏礼身上道,“娘托你大嫂在海外的时候,买回来许多玉石和珠宝,今天刚捎来信儿说已经在运进京的途中了,我寻思着咱们也该抽空把京郊的几个庄子拾掇出来,到时候给你做陪嫁。”
“四个庄子都给我做陪嫁?”苏礼不小地吃了一惊,“那您和爹爹,还有哥哥就不要了吗?”
“傻丫头,我们要庄子可以再买,这四个庄子你自己凭本事让老太太赏的,自然是都归你的。”苏文氏抬手指指柜子上的木匣子,“房契地契都在里头,这两天抽时间我陪你都去瞧瞧,看哪里要改动要翻盖的,还有周围的地都有什么产出,都要心中有数,这样也好算作进项,就都是你自己的私房了。”
“可那几个庄子,有个是哥哥看中的,有个大演武场的,给我了反倒没什么用处。”苏礼吃饱喝足,示意丫头把碗盘撤下去,挽着苏文氏的手想到里间说话。
“傻丫头,那你拿去给祈儿不就得了。”苏文氏没进去,只说,“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儿歇着。”
苏礼将苏文氏送出门口,再转回身想回屋的时候,就听见院子角落处发出“噗”的一声闷响,把她吓了一跳,忙叫人挑灯笼去看,却只拎回来个黑布小包。
半夏想打发人出去瞧瞧,被苏礼拦住道:“别去了,等你们出去人早跑没影了,先拿回屋再说。”
苏礼没急着瞧那是什么,而且吩咐半夏烧水沐浴,叫了锦之进去伺候,洗着半截忽然问:“这两天府里有什么传言没有?”
“回姑娘的话,没什么动静,都被上回老太太处置人吓到,谁还敢胡乱嚼舌。”锦之便给她舀水烧背边说,“七姑娘倒是已经转醒,但听说如今有些疯癫,整天不是胡言乱语就是摔砸东西,四太太来求过老太太,说行行好看在她这样的份上放过她,却被老太太以这是老太爷的主意给顶了回去。”
为了不去祠堂所以装疯卖傻?苏礼泡在热水里,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一身的疲惫和酸楚也缓解许多。
锦之见苏礼不置可否,便继续说道:“今个儿姑娘下午出去以后,六姑娘屋里的雁秋来过,说是五姑娘近日对六姑娘似乎有些亲近示好。六姑娘打发她来跟姑娘说一声,别是二房在打什么主意。”
“嗯,我知道了!你明个儿从库房里拿两匹上好的料子,给老六送去,就说我心里有数,让她莫要涉足是非便可。”苏礼不知老六的投诚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打算还是观望一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