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总从到了古代,在外人面前一直被夸作懂事守礼,连一直相处的父母兄长都没看出来,却被一个只接触过几次的人瞧出端倪,让她心里多少有几分的被人看破的狼狈,不自在地微微挪动身子,站起来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告辞回家了。
沈青昊这回没有再错过机会,用力捉住苏礼的手道,“苏姑娘,如果我说,我很想给你一个让你不用伪装、不用隐藏,可以按照自己的本心生活的将来,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苏礼呆呆地站在榻前,半张着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不都说古人很含蓄保守的吗?可是谁来告诉她,眼前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这难道是很含蓄保守的求婚吗?
“我……”苏礼半天没憋出一句整话来,脸倒是先红了大半,最后慌乱地抽回自己的手,吭哧道,“你、你好生休息养伤,时间不早,我、我先回去了!”说罢就拔腿想走,却忘了自己腿上有伤。
沈青昊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就听到苏礼的惊呼,觉得自己身上一沉,原来若有若无的香气瞬间充满了鼻腔,还有一抹柔软带着些许润凉擦过自己的面颊。腹部的伤口被冲撞地再次渗出温热的鲜血,但是他根本无暇去顾及那撕裂般的痛楚,双手下意识地就环住了胸前的人儿!
苏礼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心里把苏祈骂了上百遍,若不是他让自己弄伤了腿,今天也不会惹出那么大的糗事,说不定还被人误会自己投怀送抱。
她刚用手撑着床榻想要起身,就听到身下的沈青昊发出声极力克制的痛呼,这才想起他身上还带着伤,抬眼瞧见他额头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登时不敢乱动,轻声道,“对不起,你、你没事吧!”
沈青昊咬着牙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这时外面传来苏祈的声音,“妹妹,天都已经黑透,再不回家可就太迟了!”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屋里的二人都慌乱起来,苏礼手忙脚乱地起身,却发现沈青昊腹部的白布早已经被鲜血浸染,吓得她抬手捂住差点儿发出惊呼的嘴巴。
“天哪,这么多血,这可怎么是好!”虽说苏礼并不晕血,也不是那种见到伤口就大呼小叫的娇小姐,可是在古代,受伤最怕的就是感染,那可真是就无力回天了。所以看着自己把沈青昊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弄裂,她除了自责,还有些慌了神儿。
这时听见门板笃笃被叩响,苏礼像是遇到救星了似的道:“哥哥快进来,沈公子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流血了。”苏祈嘭地推开房门,快步上前来查探,一看之下就皱紧了眉头,沉声问:“这是怎么搞的,怎怎么好端端的伤口会又裂开,之前明明都已经上了药包扎好的!”
“这个……”苏礼含糊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哦,是我刚才想起身喝水,忘记手上有伤,一下没撑住身子,才弄裂了伤口的。”沈青昊忙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受伤了还不老实躺着,想喝水让礼儿给你倒不就好了。”苏祈说着下意识地朝苏礼那边瞟了一眼,见她胸前衣襟上也都是血迹,奇怪地问,“礼儿,你衣服上怎么也都是血迹?”
“额,我……哦,刚才沈公子摔倒,我去扶他的时候蹭上的,对,应该是那时候蹭上的!”苏礼忙顺着沈青昊的谎话往下说,然后抱怨道,“哥哥,你快别乱问了,还不赶紧处理伤口。”
好在刚才用过的药品绷带都还在桌上的托盘里,苏祈用剪刀剪开已经浸透的布带,准备重新清洗伤口,扭头对妹妹说,“血淋淋的你赶紧出去,别在这里看着了。”
“不用,我又不怕血,你赶紧给他处理吧!”苏礼扭头见沈青昊满头大汗,便抽出丝帕走过去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苏祈见妹妹不肯出去,只好先拿干净的白布将伤口周围被血水冲散的药粉全部擦掉,又用倒了酒的白布擦拭伤口和周围的皮肤。
当浸了酒的布刚接触到伤口,沈青昊顿时屏住呼吸,身子猛地一颤,双手在身侧死死地握紧拳头,下唇被咬得过于用力,渗出一丝血色。
苏礼见哥哥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伤口处,便悄悄地握住沈青昊的手轻声道:“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苏祈处理伤口的方法倒是还很娴熟,清理干净之后,上药、包扎。他将最后一截布头塞好的时候,吁了口气道:“好了,你可要当心些,不然再来这么一次。你有多少血能够你折腾啊!”
苏礼迅速地将自己的手抽回,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时候不早了,哥哥,你赶紧叫人送沈公子回家吧,这么多伤口的回去,沈夫人怕是要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