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靳永钟这样逼她几年,逼得她隔三差五的搬家,她都没有想过报复,只要哥哥好好的,闯闯好好的,靳永钟再怎么坏,能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但当她手里拿着一堆属于沈玥昔的资料的时候,她只想到了两个字,报复。
仇恨的就是种子,一旦发芽只能破土而出。
要么死,要么继续生长。
沈玥昔和顾展唯也不知道计划了多久才做到滴水不漏。
不管是监控,还是时间,她没有一处可以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是被陷害的。
证明不了就不证明了吧。
证明了又能得到什么?
难道发生过的事,可以当没发生吗?
报警无非是再一次更深刻的让更多人知道了那些事实而已。
她愿意做个暗暗报复的鸵鸟。
南心看到沈玥昔和顾展唯的名字就想把她从纸下抠下来,用力的撕扯。
她在纸上演算着时间,时不时的画出ABCD各种可能性,抑或画几条线路图。
她只有在这种时候特别清醒,她觉得清醒的时候真好。
糊涂的时候全身每处细胞都疼,连睡着了做梦的时候,都是疼的。
疼得她总是晚上哭,再也不敢跟闯闯和周姐睡一个房间。
她无数次跟周姐赌咒发誓的保证,再也不会去做上楼顶泡雪堆那种丑事,周姐才答应带着闯闯到楼下睡。
.........
翌日清晨,南心开着车去顾展唯的公寓。
她买了些包子,可是没有买豆浆,还有些歉意的告诉顾展唯,“我忘了买豆浆,昨天 喝了牛奶回去就吐了,我还是喝白开水吧,你也喝白开水吧,有人陪着我一起喝,免得觉得自己生活艰苦。”
“南心,会不会是怀孕了?”顾展唯坐在对面,紧张而急切的问。
南心心底一震!!!
脸色当即难看至极,冷斥道,“你还觉得光彩是不是!!!”
顾展唯马上坐好,摆了摆手,“南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提。”
顾展唯帮着南心把包子装进盘子里,主动去厨房接水烧开水。
下午快下班前,南心又提早下班,去买了些菜,顾展唯家,把厨房里的水龙头滤网旋头拧开,放进一粒小药丸,退进安全通道,等顾展唯回来。
今天南心烧的饭,粥,但是菜烧得很咸。
顾展唯一直说味道不错,饭后喝了很多南心烧好的开水。
南心一直抱有歉意说自己烧菜的水平有了回落,以后慢慢锻炼。
顾展唯却表示毫不介意,下次他来烧。
楚峻北再次听到他的人来跟他说南心提前下班去了顾展唯公寓的时候,他冷冷道,“不要再跟了。以后都不跟了。”
他不该再这种女人身上再浪费一点点的时间和精力!
一点也不用有。
楚峻北吐了口长气,他觉得自己放下了。
这口气呼 出来,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做人何须太跟自己过不去,佛都曰:放下,舍得。
若不放下,便没有机会再拿。
若不舍,便没有得。
对的,佛的智慧都是对的。
楚峻北认为他这周可以去山上拜一拜,虽然以前从来不信。
但这时候他觉得佛是值得尊崇的。
值得一拜。
他放下了,因为他彻底不跟了,放弃了,再也没有执念了。
当夜,刘湘把醉在5幢三楼杂物间的儿子抱住,哭得压抑无声。
楚峻北抱住刘湘的腰,狠狠的掐住她腰上的肉。
他的声音咬牙带恨,“靳南心!我明天就把你杀了!杀了你,我就痛快了!你给我等着!”
刘湘坐在地上,抱住楚峻北的头,“峻北,我是妈妈,妈妈啊。”
楚峻北沉默了很久,一动不动,他的头陷在刘湘的怀里,长声抽气的时候,感觉那口气像一根紧紧的绳子拉着心脉。
那口气一提,整个心脉都快被扯断了。
“妈......”
“欸!”
他压着声长声喘了一口进,眼泪便泡进了刘湘的衣料里。
“峻北,你难受你就在妈妈怀里哭一阵,我是妈妈,妈妈不会笑话你,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孩子,知道吗?
峻北,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孩子,哪怕到了一百岁你委屈了,难受了,都可以在妈妈怀里哭。
峻北,乖......”
他突然恸声一颤,“妈......我对她,真是没有原则,没有底线了......
真的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我真是犯贱了!”
刘湘的眼泪止不住如溪水潺流,鼻腔里全是从儿子身上传出来的酒精味道。
她体会过那种屈辱和撕心裂肺,完全可以理解怀中的儿子痛苦源于何处。
人若无情,该有多好。
此时的刘湘真恨不得自己的儿子是个不忠不义不孝无情的男人,若是那样,他起码不用沉浸在一段感情伤痛中这么久还无法抽离。